“那是不是我們打草驚蛇了?”
“未必!”
玄暉拉著涼月要回去,“你回去,今夜我盯著。”
“大晚上喂蚊子的活兒,就不勞妖判大人了!我來!”
涼月對這紅帳香船很好奇,她想知道這些書生是怎麼好意思夜夜笙歌的。
“嘶!”
玄暉拎起顧涼月要把他丟回去,動作卻被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打斷。
“咣朗朗!”
船底又傳來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船艙,砸出很大的動靜。
涼月還沒來得及開啟通感,就見花船的艙門從裡面被開啟了。
一個麻袋被丟了出來,有兩個書童打扮的人把麻袋又撿起來,把口子的繩子鬆了,接著,二人又一人提著一角,拖著麻袋到了船舷,連推帶踹的把麻袋丟到了湖裡!
那兩個書童涼月是見過的,正是今日在飯堂裡欺負辱罵他人,還把熱湯澆到人臉上的那個霸道書生身後跟著的二人。
不用想了,恐怕這花船也是這書生弄來的!
麻袋入了水,還在咕嘟嘟的冒泡,涼月從袖間甩出長鞭,勾住了在水上亂抓的一隻血手,用力一拉,把人帶到了岸上。
“人,與我無關。”
玄暉說罷,隱去了身形。
麻袋裡的人得救了,慌亂地從裡面爬出來,只爬到一半,就沒了力氣,癱在湖邊,噁心乾嘔了一會兒,又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涼月也沒有現身,她坐在樹上,盯著書生的一舉一動。他身上頭上都是棍棒留下的淤青,涼月估計他是被吊打了一陣,待那個船主人消了氣,才被丟下船的。
書生哀嚎了兩聲,像是在宣洩憤怒,又或者只是太疼了,然後他又哭起來了。
涼月心說這人怎麼這麼慫嗎?對於仗勢欺人的傢伙,就不能硬氣一點反擊回去?讀那麼多書,吃那麼多飯,就為了做一個卑躬屈膝跪地求饒的傢伙?
過了好一會兒,書生才不哭了,他從麻袋裡鑽出來,把那沾血的麻袋踹進了湖裡,這才栽歪著身子,扶著湖邊的樹艱難地往回走。
“你就沒有,想過報仇嗎?”
書生突然傳來一聲軟糯糯的聲音,輕飄飄的,書生抬頭看了看,只有黑壓壓的樹葉子,便又低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