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涼月偷偷地喘了口長氣。
涼月從被子裡掏出小手,師父在封印結束之前已經為自己治了傷,一點印兒都沒有留下,可那種痛卻刺進了手腕處,涼月有些日子不想再見到玄暉了,下手太狠。
手腕被握住,涼月抬眼一瞧,這位鬍子拉碴的糙漢子不是他爹,還能是誰?
涼月衝著滿目寒光的顧懷酒笑,她爭取讓自己笑得好看點兒。
“這是哪兒啊?”
“淨月宮。”
瘋爹眼神有些複雜,心疼加生氣。
淨月宮,正是碧水湖畔新建的皇帝行宮。
涼月冷不丁瞥了眼瘋爹的另一隻手裡,抓著的正是她那日的衣裳,上面還沾著血。
得想個辦法岔開話題才行。
涼月看了看周遭,說:“似乎素樸了些,顧蛐蛐兒他會不會住不慣?”
顧懷酒搖頭:“他比你好伺候多了。”
然後顧懷酒便把那件衣服展開在她面前,他說:“你當初好像沒說,做妖主還得把命豁出去。”
“妖血,我一點兒傷都沒受。”涼月不得不撒謊,她怕瘋爹會不自量力和花釀還有玄暉起衝突,受傷的只會是瘋爹。
“哼……你真當你爹,啥也不是?”
顧懷酒把衣裳疊好,放在膝上,突然信誓旦旦地說:“這個妖主,我們不房了,花釀和那個妖判,哪個不比你本事大,妖界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去。你爹我堂堂一國攝政王,自己閨女還是有能力護好的。”
涼月看著瘋爹眼睛有點紅,又死死攥著那件血衣,連忙坐起來,拉住瘋爹的胳膊,忙道:“瘋爹,你看看我,我是你女兒,你千萬別發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受傷,再也不會暈,再也不會惹你急火攻心,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涼月不知道,顧懷酒已經瘋了一大通。
“你瘋了,就再沒有人能庇佑我了!”
涼月哽了喉,顧懷酒這才逐漸平靜下來,眼睛也清明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