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五王爺是前天午時到的望城縣,當時就直接鎖拿了縣令周廷誨,而到了前天下午申時才召集你們一起審問周廷誨,那時候周廷誨已經渾身是傷了?”
午時所拿,申時審訊,這中間可差了兩個時辰呢?
望城縣縣丞看了一眼循循善誘的天策府十八學士之首李皋,有點畏懼的說道:“倒也不能說是渾身是傷了,頂多就是嘴角留了點血而已。”
李皋冷笑著看了看縣丞,繼續問道:“哪你覺得,周廷誨為什麼別的地方沒有受傷,偏偏是嘴角受傷了呢?”
縣丞早就聽出來了李皋不懷好意,這是要給人設套子啊!套子就是他的話,或者叫做他的證詞,被設套子的人,毫不疑問就是眼下風光無量的五王爺了。
可是這五王爺,又那是他這樣一個小小的縣丞得罪得起的呀,這兩天附近州縣可流傳著這位五王爺的謠言。這位五王爺一路上,附庸風雅,又是見士子,又是賞風景,可凡和他聊過天的官員們,都是這麼認為的:看起來五王爺,熱情而又禮賢下士,只是,五王爺學識實在是有限,一路上的這種作為,更像是裝裝樣子的。再看看前天下午審案時,那位五王爺的表現,縣丞就忍不住腿肚子抽筋,五王爺除了天生的不怒自威,而且下手也夠狠得了。
可對面坐著笑吟吟像個活菩薩的二王爺,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呀,二王爺一沒橫眉瞪眼,二也沒說什麼狠話,可並不代表他好對付呀,想想三個月前大將張少敵,那才多大點事呀,就被這為二王爺和李皋給整到嶺南效力去了。看著二王爺滿臉的笑容,縣丞就有點不寒而慄。
跟這三個人一比,那天打周廷誨的魁梧大漢,反而是最可愛的人了。
縣丞縮了縮腦袋,低著頭說道:“這個,可能是周廷誨自己摔倒的吧?”
李皋這個氣呀,恨不得直接就給他一個窩心腳。這是什麼混帳話,周廷誨自己摔跤,而且還把自己的嘴,給摔的像掛了兩根香腸一樣,問了這麼多次了,眼前這個人是一句瓷實話也不肯說啊。這個人口風這麼緊,那可不行,因為他李皋想要的就是流言,要的是讓那些捕風捉影的流言,似模似樣的哄傳天下就可以了。
“在審案的時候,周廷誨有什麼特別之處嗎?他會不會是冤枉的呢?”
縣丞的腦袋低的更狠了,搖了兩下頭,又點了點頭,忽又搖頭道:“這個。。。銀槍確實是灌了鉛的呀,這周廷誨貪墨,那是必然的了。別的東西,應該不重要吧。”
“別的東西,你也覺得這案子審的有點稀奇古怪了吧?你說說這案子有什麼疑點嗎?”
縣丞還沒來得及回話,忽聽門外有人說道:“有什麼疑點!我倒覺得有疑點的不是這個案子,而是閣下了,李皋李大人。小王有一點不明白,我與李大人往日有什麼過節嗎?李大人為何死盯著我不放呢?”
伴隨著話音,一人挑簾而入,正是馬雲。馬雲一臉怒容,直盯盯的看著李皋,等著他回話。
“五王爺,過濾了,下官只是奉命辦事。是有權查問清楚的。五王爺要聽,就在旁邊聽著,不願意聽,就聽回去休息。”
“聽,為什麼不聽,我當然要聽,再不聽,還不知道你要往我身上潑什麼髒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