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林牧之是真的不想過問這一灘稀碎的事。
有二畝薄因,幾千兩的散碎銀子零花,老婆孩子熱炕頭。這種日子,它不香嗎?
只是一考慮到自家娘子的身份註定不會平淡。那麼,有些事情就必須要去搏一搏。
當初趙冬寧臨別前特意換上了一身黃衣,這很說明問題。
就以林牧之現在書院夫子的身份,想娶皇親國戚,恐怕不太可能。所以為什麼秦少游和黃先生在外宣稱林牧之是他們小師弟,林牧之也並未解釋。
還有要掙一個比趙家更大的家業?這牛匹,吹的有點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還要在大一點的家業,那就要去開疆拓土了。
腦殼兒嗡嗡的!
只是一想到娘子,林牧之心中難免忿忿不平。這狠心的小娘們,明明同在一城,卻偏偏不得見!哼!夫綱不存啊!
唉,以後還要與那上層名流打交道了,少不了的勾心鬥角,這那有和村裡老少爺們蹲田埂上聊天打屁來的痛快?
但世道對於林牧之而言,說不孤獨,那是騙人的,失望肯定也是有的。
走到一處小亭內,舉目遠晀,頓時感覺心情輕鬆不少。
雨落江南,煙波疊起。
微微一笑。林牧之給自己打氣,喃喃自語道:
“這個世界,沒那麼美好,所以,才需要我們去讓他變的更好。”
正如林牧之所言,他已經給了這世界最大的友善,以期換回那一點聊勝於無的安慰。至於以後如何?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在林牧之的心裡,有一座浩大的工程。他想在每個人心中築一座長城,那才是一個民族最堅不可摧的城牆。
有人說那叫信仰,也有人說那叫神話。當然,還有人說那不可能。
不可能嗎?呵呵,便是隻是在人心中壘起一塊磚,種下一粒種子,這便足夠了。會有後來人,去添磚加瓦,去澆水灌溉。
抬頭望向灰濛濛的天空。
“我只知道,我從今天開始行動,那麼我所期待的美好就比明天行動,更早一天的到來,我從這一刻開始行動,那麼我所期待的美好就會更早一刻到來。”
收回視線。林牧之走出亭子。
為了自己,也為了同根同源的大華百姓。
便是身前無人。
這一步!我林牧之來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