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路北遊歸來以後,蕭成業已經很少跟人講他曾經的“道理”了,平日裡和北遊的一群弟子打打鬧鬧,那是兄弟之間開玩笑,要不是胖子拉著他去幹“大事”,他也不會去打人了。原因很簡單,沒意思了。人都殺過了,還不只殺了一個,再回想曾經打人的理由,就覺得那時的自己像個孩子,有些可笑。
一趟北行,跟著林牧之回來的學子們,其實在他們每個人的先生眼裡都成長了太多,先生們其實都很欣慰,不然怎麼會允,有事沒事跟著一塊“滾刀肉”瘋瘋癲癲。
場上的蕭成業已露頹勢,能一直堅持到現在,很是讓人刮目相看了。再打下去,蕭成業就要步白然的後塵了。
來就是要給白然他們出頭的,總不能看著蕭子也被人揍成豬頭吧?
“蕭子,可以了。喂!那小兔崽子,是你說文院弟子個個是孬種的?”
林牧之直到現在才開始插話,是因為胖子已經把人搖來了,總歸是人家的地盤,來出頭的,又不是來捱揍的。來的人比林牧之想向中多,沒有掉隊的,就連平日很少露面的老沈都來。
場上二人已經分開,不是武院的人不想打了,是因為蕭成業很聽林牧之的話。
蕭成業雙手撐著腿,氣喘吁吁。“道理”沒講好,技不如人,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遊刃有餘的武院弟子說道:
“怎麼?你也想過兩招?是要唱一出三英戰呂布?”對著蕭成業揚了揚頭,武院弟子接著說道,“也就這小子還有個二兩,剛才那個,我讓他一隻手!”
沒有正面回答,卻也是預設了。
林牧之面帶微笑。
“不就一匹馬嘛,好說!馬是我們的,打贏了給你就是,不過要是輸了的話,你的小日子可就要不太好過了。”
林牧之其實不算胖,或者連壯實都算不上。以前一天只吃兩頓,好日子還沒過兩天,就是想壯,也壯不起來。
看著林牧之的小身板,武院弟子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馬以前是你們的,但它進了武院,可就是武院的了。不過你想打嘛,我也讓你一隻手。”
看著場上的武院做出一個讓出一隻手的滑稽動作,文院弟子不免心中一陣冷笑。不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嘛?不知小夫子心到底黑到什麼程度?
林牧之在說“我們”和“打贏了”,眾人就已經聽出林牧之的言語中的“語病”了,是要這個武院弟子單挑他們一群人。
林牧之掃了一眼眾人。
“你們都聽到了?”
這種做事,很林狗日的。眾人磨拳擦撐,一個個眼神不善。白然被打成這熊樣,幾人不氣?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男人的情懷就是這樣,平時窩裡橫,沒關係的,都是兄弟,可被外人打了,這事能忍?
什麼是兄弟?沒有一起嫖過娼,但是一起扛過槍,沒睡過一張床,但一起尿過襠。
麻子也別笑痜子,都一樣。
武院弟子做了個防禦姿勢,盯著林牧之。
“你不講道義!”
道義?林牧之笑了。
“那玩意,以前跟壽春城外的馬匪講過,後來他們都死了!”緊接著又說道,“蕭子,不弄死弄殘的條件下,隨你們怎麼整。”
蕭成業沒有回話,盯著武院弟子一臉陰鷙。
林牧之掃了一眼場上的其餘的武院弟了。幾個人已經向林牧之圍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