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的騎兵近百年來少之又少,所以很多人對於馬的瞭解也不多。這次敵軍來襲,很大程度上是和馬有關,也是一種迫不得已。馬,其實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有耐力,騎兵趕路是要比步卒快上許多,但長途跋涉還趕不上步卒。草原上的野馬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一日也才走十到二十里地,所以馬的體力損耗是和馬的速度有關。不疾行的情況下三個時辰走二百里地是不會傷到馬,但也要休息。疾行軍不到兩刻鐘便會用光馬的全部體力,一但消耗過度,馬就會被累死。”
喘了口氣,沈公子接著說道:
“追我們的時候敵人的馬已經消耗過大,所以要歇馬。撤離的時候敵人也會再疾行十幾裡,才會掩蓋身形。兵臨城下的最大用意是要給壽春城造成混亂,這樣就會給他們留下喘息的機會,今日敵人還會回到營地,將馬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才會撤離。”
姓沈的這麼一說林牧之算是明白過來了,動物總歸是動物,不像是四個輪子的,不給它歇夠時間,它就要尥蹶子。
森寒的笑意出現在了林牧之臉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大華朝是你家後花園不成!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
“李將軍,以後也別叫我什麼將軍,我也不是什麼將軍,叫我牧之就可以了。煩請將軍帶個路,我們去軍營處理一下剛進城的那些青壯百姓。對了!將軍想不想幹一票,為城外百姓報仇雪恨?”
“林小哥,我們這就出去軍營,走吧,我帶你去。那他們怎麼辦?”
李關山的話只改了對林牧之的稱呼,問了林牧之身後的這群書院裡的讀書人,卻沒有回答林牧之願不願意出城幹一票的的問題。雖然當了兵就要有當兵的覺悟,但也不是盲目的去送死啊!至少林牧之現在在軍營裡的威望除了剛剛要殺尚書之子的勇氣以外半點沒有服眾能力,這樣就想帶人出城搏殺,誰願意跟他去。
林牧之也不以為意,李關山不願意回答出兵的事,自然是顧慮良多,林牧之這個指揮本來就是憑空得來的,憑什麼要人相信他有這個實力斗的過城外的二百騎兵?出城打仗,那可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們啊!統統帶入軍營,出城殺敵,這群人一個也不能少,事是他們惹的,屁股也要他們自己擦,。”邊說還邊對身後的人惡意的笑了笑,“若有不從,就跟小白臉一個下場,就拿他們祭旗,老子能救他們,也一樣敢殺他們!”
在李關山的引導下,一群人很快就來到了軍營,軍營裡的青壯百姓也所剩無幾,本來就是老弱婦孺較多,百姓進城之後已經放行了這批人,青壯也在百姓的認領中一個接一個的排出了嫌疑。
進了營帳,林牧子開口道:
“李將軍,拿一幅地圖來。”
營帳裡除了剛被林牧子帶進來的一群禁若寒蟬的書院弟子,還有一群大小都統。
名叫孫震的副將那來了一副地圖鋪在了桌上。林牧之圍著桌子轉了幾圈,才在地圖上找到了桃溪村。大至確認了地圖的比例,以桃溪村做圓心,向八公山的方向畫了一個圓孤。
一幫的書院弟子都不敢吱聲,軍營裡的將官也不知道林牧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不好開口。卻是姓沈的公子開口說道:
“小夫子,比例錯了,車伕說的走了有五十餘里,你所畫的不過三十里。”
林牧之看了看沈公子,沒想到是個人才,竟然知道林牧之在按圖索驥,計算敵軍營帳的大致位置。
林牧之笑了笑:
“錯不了,若是按你所言,五十里範圍左右追到我們上官道,馬匹已然從最近的地方跑了三十多里,既使兩馬換行,差不多也就跑這麼遠,雖然另一匹馬沒有馱重,但至少也空跑了二十里,追到城下不可能四百匹馬安然無恙,所以敵方營帳沒有離桃溪村那麼遠的位置。追兵的前後不超過五里,肯定不會太遠。而且,如果你像王叔一樣看見了那種不乾淨的東西,會傻傻的看上一夜?所以王叔最後所走的路,並不是發現敵人的位置所在。”
兩人說話的功夫,沈公子已經以壽春城為圓心向八公山方向也畫出了一個圓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