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而兒又豎起耳朵,聽父親真正的意見。
“你願意嗎?你嘴上不,但我知道你終歸是在意。”父親的話,如吐煙般吐出一口長長的無奈。
槿兒莫名其妙地聽不懂了。
母親則回答他:“不在意,才是真正地放下了。”
……
此時槿兒覺得與父母隔的不是一堵牆,一扇窗,而是一世界。大饒世界,孩子真的不應該插進來。
第二,槿兒就只留下了一封信,去寧家山莊了。
山莊沒有人開門,她是翻牆進去了。隨便找了堵好翻的牆爬進去,反正她認識莊裡的“白槿花仙”。
嗯,“白槿花仙”。翻上牆頭的時候,花仙不知何處去,卻望見一大片白槿。
正是開花的好季節,枝葉繁茂,碩大的白花一簇壓著一簇,花芯裡彷彿含著一顆紅珠,地失色,照亮了籬笆牆內深深院。
謹兒就像一隻木雞,呆在了牆頭。這是她見過最繁盛的一片白槿。
世間木槿千萬種花色,簇一如家中院角,唯有一片白槿。
白槿中遲來的那位花仙子,飄飄出現在她的眼中,不知道為什麼,槿兒彷彿看見了自己長大後的模樣。
也許,父親這些年送的白槿,全長在這片地裡,那位花仙子,才是父親心中,用蠶絲藏繞起來的蛹。
寧初尋偶然一抬眼,望見了牆頭上了槿兒,她忘記了下來,初尋也忘記了喚她下來。
兩人冥冥中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只是淡然一笑,無言。
那次,槿兒到了寧家山莊並沒有進去。下了牆頭後回家了。
她親筆留的信,父親還沒有看過。點起燭光,微弱的光影在信紙的燃燒中變得光芒萬丈。
去寧家山莊的念頭,在燭火中一併燒成了灰燼。
槿兒不想掀起父母之間的巨大波浪,即使他們之間本來就泛著細微的波浪。
父親得不錯,就算給大戶人家一個花奴,她也不能去寧家山莊。
到花奴,槿兒忽然想起送給阿兕的白槿,不知道他種活了沒櫻
阿兕是個細心的人,槿兒也沒有多擔心。
槿兒無聊的時候在想,可能阿兕想過:不知道槿兒去寧家山莊了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