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你個惡人!打死你!”
晏南笙一拳揮完又是一拳,蘇詮不還手,像一個受氣包一樣被打得鼻青臉腫。
藍裳連忙將晏南笙拉開,“我瞧主宮有些不好,少主就不要在此犯混了。”
提起慕青衣,晏南笙才歇了拳跑回屋內。
繁縷雖然只是個十歲藥童,但目前為止她是最佳的醫者。她把完脈後面凝愁色,“我的醫術不比我家姑娘,慕主宮的脈相十分紊亂,我想是因為前日負傷所至,但又不盡然,待我回去翻研醫書。”
她說完起身告辭。
同樣是十歲的年齡,薛百靈的徒弟晏姜就能為前任主宮解棘手的花毒,晏姜的徒弟卻連個暈倒都診得十分棘手…
額,人比人,真是天資差人。
繁縷走了,大家只覺得頭上有一群烏鴉飛過。
慕青衣這一昏睡,便是三天三夜。她睜眼醒來時,只聽得見身邊人的聲音。
“你們來,主宮醒了。”
這聲是藍裳端藥噔在桌子上的聲音。
“青衣,我…”
這聲是蘇詮進門,欲言又止的呼喚。
“青衣,你醒啦…”
這聲是晏南笙跑過來,歡喜的聲音。
這不是夢境,可是慕青衣彷彿整個人處在漆黑渺茫的夜裡。那麼真切的呼喚,她眨眨眼睛,重新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慕青衣極力想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她沒有尖叫,沒有驚訝,沒有哭泣,該有的反應都在她心裡沉碎了。
該來的終於來了,慕青衣暗暗壓抑心情,讓自己淡定。從前,她也看到過無數個這樣的黑夜,可是那時候都是轉瞬幾秒,今天的漫長不是意外。
從前的慕青衣也會時常失明,頃刻白天變黑夜,那時候的她就學會了一個人在黑暗中慢慢摸索前行,因為沒有人能給她帶來任何光明。就如同身處日月宮,有多少人是因這日月宮從此不見天日!
慕青衣覺得此刻的自己,是老天對不會虧欠任何人的表現。
“你們來了。”慕青衣默默坐躺,伸手去尋摸身旁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