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虞兮回到宰相府時,已經接近中午了。紫鵑問起,她只說自己早上有事著急出門,沒有告訴她,搪塞了過去。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鳳逸陽了,但也實在猜不透他的心思,乾脆就由他去吧。與其費這個腦筋去猜他,倒不如繼續查清孃親被誰謀害的。
先皇那個跟自己相貌極像的妃子,可與孃親有關?若無關,鳳逸陽何必講故事給她聽呢?
帶著這個疑問虞兮去了宮尋書房,她總覺得父親應該知道些什麼。
“有事?”宮尋從繁重的公文裡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女兒。
虞兮也不拐彎抹角,把鳳逸陽帶她去見小皇帝的事說了,當然,小皇帝有肺癆的事瞞下了。
“父親,先皇有個妃子,是鞣然人,叫楚清辭,您知道嗎?”
宮尋手裡的筆沒有拿穩,在公文上落下潦草凌亂的一筆。
“你問這個做什麼?”
宮尋沒有正面回答,但這句反問在虞兮聽來,就是知道了。
“陛下說,我跟楚清辭生得極像,我很好奇。”虞兮只說。
宮尋冷笑一聲:“世間相貌相似的人何其多,這有什麼稀奇!再說,皇上年幼,又沒有見過楚清辭本尊,一個畫像無憑無據,這也值得你來問問我。”
他的反應是虞兮意料之外的,她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生氣,也不知道哪句話觸怒了父親。
“陛下沒見過,可攝政王見過,攝政王也說像。”她的執拗勁兒上來了,跟他頂撞道。
“啪!”宮尋把手裡的狼毫筆扔在書桌上“你想說什麼?”
他現在簡直稱得上吹鬍子瞪眼了,哪有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
虞兮看著父親,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懷疑。
“父親,母親不是死於傷寒,是被人投了毒,我想問母親的死是不是跟宮裡的楚清辭有關?兩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父女倆一樣的直脾氣,在書房一坐一立,較量上了。
“沒有關係,別再問了。”宮尋站起來,走到女兒面前,雙手按在她的兩肩。
“以後你少跟靖王爺來往,回去休息吧。”他又頹然地坐回去,好像用光了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