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鵲心直口快:“小姐,你平日裡都穿得那麼講究,去詩會穿件布衣,不合適吧……”
“而且,小姐這個穿法,像個.....”驚鵲自知失言,閉了嘴。
“而且什麼?”虞兮追問。
“而且,咱們鳳國的女子追求豔麗,鮮少著黑衣,除非是新寡三年內的。”驚鵲乾脆心一橫,說了出來。
小姐那麼好看,穿得這是什麼啊!
虞兮大笑,又把頭上的首飾又摘了許多,只剩一根孃親留下的銀簪。
這下更像新寡之人了!她樂意的很。驚鵲和紫鵑在一旁勸個不停,她也只當耳旁風。
詩會上的姑娘一定會精心打扮,而她穿成這樣一定是最醜的那個。畢竟別的姑娘無憂無慮,一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覓得佳婿就是人生大事,是要被慎重對待的。但她不同,她不能只為自己活著。
她肯去參加這個勞什子詩會,已經是不錯了。
七夕詩會是鳳國貴族間青年男女的聯誼活動,一年一度,也是許多六品上官員的女兒們夢寐以求的活動。
鳳國的貴族小姐們在各國間是出了名的矜持守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獨這一天晚上,可以結伴去皇宮的後花園,同貴族公子賞月作詩,彈琴下棋歌舞,場面非常熱鬧。
如虞兮所料,小姐們一個賽一個標誌,打扮得也一個賽一個花枝招展。
宮菲然和宮惜月更是穿得一紅一紫的綾羅,頭上的珠花泛著富貴的光,身上也是環佩叮噹。站在一起一眼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相比之下她一身簡單的黑色布衣,在綾羅綢緞裡竟有幾分寒酸之意。
“宮虞兮,你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瞧瞧你穿的這是什麼,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宰相府的燒火丫頭呢。”
宮惜月逮住了機會,在同行的馬車上奚落起她來沒完。宮菲然比宮惜月心機重些,她倒覺得虞兮穿成這樣更好,免得太豔麗搶了她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