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孃親,不希望你去找他。你那麼聰明,沒了孃親也能靠自己活下去,對不對。”
朱老闆性子冷,對女兒也是淡淡的,鮮有如此溫柔親暱的舉動。
“孃親,你不會有事的。”虞兮亂了方寸,只是淌淚。
“你答應我,不管怎樣,靠自己活下去,不要去找他。”朱老闆突然收去了溫柔,換上滿臉肅殺之色,根本不像個將死之人。
“我答應你!”虞兮終於哭出聲啦。
朱老闆虛弱得點點頭。
“孃親,是誰給你下了毒,我一定為你報仇!”虞兮伏在主要身上,眼淚像決了堤的江水。
“誰殺的為娘已經不重要了。你要事事小心,還有躲你父親和上京城躲得遠遠的。”
朱顏被扁鶴的銀針護著,說了幾句完整的話出來。虞兮只是聽著,一邊點頭一邊哭,幾乎暈厥過去。
“兮兒,以前娘一直遺憾你心智太過成熟,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天真可愛,如今卻正因你如此,娘才能放心走。”
朱老闆又交代了幾句,後來話未全部說完,人卻兩眼一閉,西去了。
房內起初無聲,後來小聲哭變為大聲哭,再後來又弱下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扁鶴站在外面,聽到哭聲停了,推門進去,才看大人已經涼了,小女孩兒也因為悲傷過度,暈倒在床邊。
他出去等著,就是想虞兮有跟朱老闆獨處的時間,如今看她哭暈過去,很是心疼。於是留下來守著,一直到天亮,人才醒來。
虞兮醒來,看了看扁鶴和早晨聽聞朱顏死訊趕來的酒館夥計們,她不哭了,只是像個木頭一樣地坐在朱老闆的床角。
朱老闆素來沒什麼朋友,也沒聽說與人結仇,如今被人下蠱毒,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