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廣,你少在那兒裝腔作勢了,你不瞭解蕭逸宸嗎?那是個蛇蠍心腸的東西,他不會放過我們倆的!”蕭逸朔的頭用力的向鐵欄杆外鑽著。
藍廣頓筆,淡淡的說:“四皇子,現在的皇上是五皇子,並非渝王爺,渝王爺已經羽化成仙,你又何必再中傷他呢!”
“哈哈哈…….哈哈哈……..藍廣,是你何必,事到如今,你何必還裝聾作啞不說實話,只怪我蕭逸朔瞎了眼,以為你是真心助我,沒想到你明裡幫我,暗中卻幫助那個殘廢!”蕭逸朔一陣大笑,直到眼淚飛濺。
藍廣默然,蕭僮就在此時出現在天牢,他瞪著蕭逸朔冷冷的說:“四皇子還是好生在這裡頤養天年吧,若再胡言亂語,就是聖上顧念兄弟之情不忍殺你,恐怕也有人要為全家報仇,找到天牢要了你的命!”
藍廣知道蕭僮是來迎接自己出天牢的,不慌不忙的整整已經破成條條縷縷的衣衫,整整頭上紫冠,說:“想必蕭王爺是來接老夫出天牢的吧?不知我的相府現在可解封了沒有?”
蕭僮訝異的看著藍廣:“丞相大人早就知道蕭某要來接大人嗎?”
藍廣不置可否的一笑:“蘭陵國派來的使者可是胡裡汗?”
蕭僮更加詫異的點點頭:“好像是一個叫什麼汗的人,蕭某不在朝廷,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好,我們出去談。”藍廣踱著方步走出天牢,氣定神閒,全不似一個被羈押在不見天日的大牢中的犯人。
蕭逸朔伸著手欲抓住藍廣的袍袖,口中喊著:“丞相大人,岳父大人,看著咱們翁婿一場的份上,我求求你,見到皇上給我求個情吧,就說我願意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京城了。”
藍廣止住腳步,轉身盯著蕭逸朔,目露精光,冷冷一笑:“若不是四皇子提醒,老夫差點忘記了你是如何對待我的女兒的!雪舞那丫頭雖然驕矜狂傲,對四皇子卻是一片真心,她自八歲就開始愛慕你,不想你卻將她視若敝履!若不是老夫不忍傷她的心,若不是老夫想要她得到教訓嘗些苦頭,你又如何能夠恣意妄為,**欺她!”
藍廣拂袖而去,蕭逸朔狠狠的啐了一口,他相信他一定能夠逃出天牢,到那時,他一定要讓藍廣後悔今日沒有救他!
蕭逸朔是一個有恩必忘有仇必報的小人。
蕭僮在路上將事情大概和藍廣講述了一遍,藍廣點點頭,並未問國書一事,只是問雪依如何:“老夫聽說雪依已經進宮,不知她在宮中過的可還好?”
“皇上對雪妃三千寵愛在一身,娘娘過的很好,皇上還特意吩咐蕭某轉告丞相,雪妃一直以為您來得了鼠疫在相府中養病,所以未曾進宮探視過娘娘。”蕭僮婉轉達陳皇上的口旨。
藍廣自然明白,點頭一笑:“蕭王爺放心,老夫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會為自己的女兒著想,定然不會透漏一字。”
“那就好。”
二人下了馬車,藍廣在馬車上已經換好了丞相的朝服,在蕭僮的陪伴下來到御書房。
“罪臣藍廣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藍廣跪爬進門,聲音透著幾分悲涼。
成帝穩穩地端坐在龍書案後,眼角掃了一眼地上的藍廣,心中是五味雜陳,他忍辱負重臥薪嚐膽,這些年勵精圖治,不過就是為了要殺死他為母妃報仇雪恨,卻不想造化弄人,他愛上了他的女兒,本想就此將他囚禁在天牢,也算是為母雪冤,不想今日卻只能依靠他來解決蘭陵國的危難。
百味陳雜,恨怨交加,卻也必須以禮相待,因為他是一國的君王,該有容人之量!
“平身,賜坐。”
“罪臣惶恐,謝萬歲賜坐。”藍廣再叩首,五月攙扶著他站起來,坐下。
“藍丞相,想必蕭王爺已經將國書一事告訴你了,也告訴你雪妃很好,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成帝艱澀的說。
藍廣站起來躬身回話:“回皇上的話,老臣自知罪孽深重,今日還能為國效勞,略贖前愆,誠惶誠恐,自不會再去打擾娘娘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