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柳儂在靑暉苑中嬉笑打鬧,柳儂只顧著去抓杜若,誰知腳下一滑,竟直滑向一根倒著的樹枝,倘若柳儂真的被樹枝刺中,定是有死無生!
柳儂閉著眼睛大聲驚叫,忽覺身子軟軟的突然停住,睜開眼睛驀然看見蕭僮關切的眼神:“你沒事吧?“
蕭僮的聲音透著幾分關心,柳儂只覺得似在夢中,只是呆愣愣的盯著蕭僮。ET
杜若早已經爬了起來,故意癟著嘴委屈的道:“蕭護衛是大壞蛋,是勢利眼。“
蕭僮忍不住好笑:“但不知杜若姑娘這話從何來?”
杜若眨巴眨巴大眼睛側著頭,看著柳儂和蕭僮滿眼笑意:“剛剛蕭護衛明明看見我跌倒了就不管不顧,柳姐姐還沒有摔倒,只是叫了那麼一小聲,蕭護衛就緊張的到現在還不肯撒手呢。”
蕭僮這才意識到柳儂尚在自己的懷裡,俊臉微紅,手足無措,柳儂白皙的臉已經紅到了脖頸,深情的眸子掃了一眼蕭僮,別轉身垂首跑出了靑暉苑,杜若衝著蕭僮吐吐舌頭,從他身邊跑過時稍停留了一下,小聲道:“蕭護衛,你可不要辜負了柳姐姐。”說完追著柳儂跑走了。
蕭僮一愣,他亦知柳儂對自己情深一片,怎奈他已經心有所屬,適才出手亦是情勢所迫,並無他意,本想伸手喚住杜若解釋一番,想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不免幾分悵然佇立原地。
宮嬤嬤注視著柳儂杜若的背影笑道:“柳儂那丫頭其實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只可惜錯付深情,恐怕要失望加傷心了。”
蕭僮知道宮嬤嬤很瞭解他,亦深知他的心思,卻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想起自己的來意忙壓低聲音道:“嬤嬤身子可曾大好了嗎?”
宮嬤嬤見蕭僮面色凝重,知道他大清早的跑來,定有十分要緊的事情,忙點頭:“已經大好了,蕭護衛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
“吩咐不敢當,只是蕭某見皇上今日心情特別好,細細打聽才知道太后已經答應近日迎接王妃進宮,還望嬤嬤早做打算為好。”蕭僮劍眉緊鎖,如今藍丞相一案尚未定論,倘若有任何波折,進宮對此時的雪依而言無疑是一場更大的災難!
“藍丞相的案子怎麼定的?”宮嬤嬤和蕭僮的想法不謀而合,二人深知,藍廣無事,雪依這皇妃做的即使再不開心,她亦能自保,倘若藍廣有罪,即使藍家被赦免,雪依終不會甘心陪伴皇上。
宮嬤嬤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盯著蕭僮的眼睛問道:“蕭護衛,宮嬤嬤為人你還信得過嗎?”
蕭僮點點頭,心中一緊,他似乎猜到了宮嬤嬤要問什麼,卻又最怕宮嬤嬤問這件事。
“皇上真的是五皇子嗎?我怎麼看著他那麼像他呢?!”宮嬤嬤死死的盯著蕭僮的眼睛。
所謂怕什麼來什麼,蕭僮最怕宮嬤嬤問這個問題,因他既不想騙宮嬤嬤,更不能說出實情,這件事關乎重大,蕭僮別過臉顧左右而言其:“嬤嬤陪伴王爺那麼多年,怎麼會分辨不清呢?蕭僮只是一個護衛,很多事自然也已經分不出真假了。”
蕭僮不想斷絕宮嬤嬤最後的一絲希望,宮嬤嬤亦知問不出所以然來,只是盼著如自己猜測一般就好了。
蕭僮離開後,宮嬤嬤和兩個小丫鬟來到前面雪依的院子,雪依見宮嬤嬤已經大好,自然十分開心,宮嬤嬤屏退左右,認真的看著雪依問道:“王妃真的想好了要進宮嗎?”
雪依悽然一笑:“嬤嬤,我還能有其它的更好的辦法嗎?“
宮嬤嬤點點頭,面色凝重:“老奴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是保住王爺這點骨血唯一的辦法,只是王妃的這雙腳踏進宮門的那一刻起,王妃就不再是渝王府的王妃,而是皇上的雪妃了,而皇上並非雪妃一人的夫君,二十後宮所有女子的夫君,王妃萬不可期許太高!”
雪依點點頭,她怎能告訴宮嬤嬤,她的心已經隨著蕭逸宸死了,剩下的這具行屍走肉不過是為了腹中的胎兒,一個心已經死了的女子又怎麼會和其它女子爭寵奪愛呢?!
“雪依謝嬤嬤教誨,雪依絕不會和其它嬪妃爭寵的。”
宮嬤嬤忽然疼愛的將雪依攬在懷中,哽咽道:“倘若你的孃親尚在,不知她可願意你步步踏著她的後塵。”
“倘若雪依的孃親尚在,雪依定會如尋常小姐過著一般人家的日子吧。”雪依痴想,只是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假如罷了,孃親被自己剋死了,爹爹亦不喜歡自己,終於盼的夫妻恩愛之時,卻又天人永隔,深夜難眠時,雪依會覺得自己真的是掃把星轉世。
一連兩日成帝都未再到渝王府中,雪依的生活亦難得的平靜。
外面風言風語傳遍了成帝冊封渝王妃為雪妃的流言,民間議論紛紛,說雪依是禍國妖女,更有人翻出了雪依落草就剋死了自己的親孃,一時間將雪依說成了狐狸精變幻而來,專門來迷惑君王,禍害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