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說!”雪依聲音始終是淡淡的,好似這些事和她並無關係。
蕭僮上前一步,亦盯著榻上的蕭逸宸沉默片刻繼續說:“要怪也只怪你不該生為藍家的千金,咱們王爺本是蝴蝶夫人的兒子,在他八歲那年,你的爹爹藍廣設計陷害蝴蝶夫人與一侍衛通姦,並將皇上引去後花園,讓蝴蝶夫人百口莫辯喊冤自縊而亡,而咱們王爺從那之後就成了風舞國的質子,過著牛馬一般的生活,他恨藍廣藍丞相,更恨和藍廣所有有關係的人!”
蕭僮停住,眼角的餘光掃向雪依,雪依的臉上平靜無波,似乎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
“所以,王爺回到邀月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皇上討了藍家的小姐做王妃,並不是因為雪舞邀月國第一美人的稱號,而是為了報復我的爹爹,是嗎?”雪依盯著蕭逸宸輕輕的問,似乎是怕吵醒了榻上的蕭逸宸。
蕭僮點點頭:“是,而且王爺在回到邀月國之前早就計劃好了,他.......”蕭僮忽然看向姬無藥,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姬莊主不介意我說出來吧?”
姬無藥未曾說話,宮嬤嬤忽然面色驟變,搖著蕭僮的手臂驚呼:“蕭僮,你瘋了嗎?!你是真的瘋了!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雪依的唇畔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眼淚在黑眸中打轉,靜靜而言:“嬤嬤不讓蕭護衛說下去,無非是怕我知道真相後恨王爺,嬤嬤又怎麼會知道,自第一碗燕窩而起,我就猜到了我走進了一個陷阱,我更知道我嫁的人絕非是因為慕雪舞之名,蕭護衛,你說吧,我想事到如今,姬莊主亦不會在意了。”
姬無藥亦自傷神一笑:“蕭護衛儘管說下去,不必在乎姬某的感受。”
蕭僮點點頭,走上前,將白單覆上蕭逸宸的面,繼續道:“王爺在風舞國的時候就和姬莊主相識,一次偶然機會,二人得知藍廣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於是訂下一條計策,姬莊主助我們王爺回到邀月國,而我們王爺要納藍雪舞為妃,不是為了喜歡她而是為了羞辱他,王爺和姬莊主一拍即合,二人商定大婚之夜,王爺喂下藍小姐催情藥物,由姬莊主侮辱藍小姐,而我們王爺則以藍小姐不貞為名,讓她遊街示眾。”
蕭僮再看雪依,此時的雪依唇畔雖是笑容依然,但臉色卻愈加的難看,她雙目空洞的接著道:“所以宮嬤嬤才看著我喝下那碗燕窩,所以那一夜我並非做夢,而是真的有兩個男人闖進了洞房,我只是不懂,為何你們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只因那一晚有一個黑衣人阻止了我們的計劃,也幸好那個黑衣人阻止了我們的計劃,否則.......”姬無藥目光看向雪依,暗自慶幸那一夜他沒有傷害雪依。
姬無藥貌似遺憾的搖搖頭,別有深意的看著蕭僮說了一句只有他們二人才可以明白的花:“只是姬某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個黑衣人是誰,否則我一定要當面謝謝他,你說是不是蕭護衛?”
蕭僮別轉身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那一晚我始終在王爺的身邊,,其實那一夜王爺坐立難安過的很是艱難,他很想去阻止姬莊主,因為他也懷疑府中的王妃是替代品而不是真正的藍家的大小姐,當然,那個時候王爺還不知道藍廣竟還有一個女兒,更不知道他竟如此的虐待他真正的千金嫡女。”蕭僮同情的看了一眼雪依。
雪依沉默不言,唇畔始終掛著那絲若有還無的微笑,也就是這一抹淒涼的笑,讓所有的人都更加的擔心,他們更希望雪依能夠痛痛快快的哭出來,或者大鬧一場,她這樣的鎮定,讓眾人無法猜透她的心思,也就不知道這之後她會有怎麼樣的行為。
姬無藥淡淡的說了一句:“姬某以為那個黑衣人是蕭護衛,姬某以為是蕭護衛故意驚動了蕭逸宸壞了我的好事。”
蕭僮並不理會姬無藥,接著說:“後來的事情王妃想必都知道了,王爺還是來到了王妃的靑暉苑,姬無藥匆忙退去。”
雪依的眸色深沉,玉面恍惚,似乎回到了那個難堪的夜晚,那夜,姬無藥離開後半夢半醒的她赤身被人拖在冰冷的地上!那夜,蕭逸宸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光,並且罰她在暗房中洗馬桶,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認識了柳儂。
雪依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的目光轉向蕭僮,並不說話,只是愣愣的的盯著他,直盯的蕭僮覺得汗毛孔都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