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宸不解的看著蕭僮,不明白他話中之意,待要問個清楚,蕭僮已經打馬而去。蕭逸宸忙策馬緊緊的追趕,二人此次進城與前兩日又不同,彼時的蕭逸宸還是通緝要犯,此時的蕭逸宸則已經恢復了二皇子的貴胄天身,守城計程車兵見到蕭逸宸忙跪在地上磕頭行禮問安。
蕭逸宸的馬鞭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掃了一眼那個勢利小人,揚長而去。
蕭僮已經先行回到了渝王府內,此時的渝王府煥然一新,雖是白晝,卻張燈結綵,蠟焰繚繞,在微風中冉冉如浮雲,烘爐飄出淡淡的香味,花團錦簇相互對映,桂華琉璃瓦在藍天白雲下光輝奪目,給富麗堂皇的渝王府新增了幾分仙境般的夢幻。
蕭逸宸乘著追電在自己的王府門前,一時間竟以為自己走錯了府門。
蕭逸朔穿著一件盤領窄袖,雙肩繡有五爪盤龍紋的太子服站在府門前,腰間玉帶明珠璀璨,越發襯托的他英姿颯颯,相比之下,蕭逸宸就略顯寒酸,此時的蕭逸宸並未著王爺的服飾,只是一身白色的長袍,腰間亦是玉帶,只是這玉帶之上卻只有雪依為他繡的荷包。
“二皇兄,一路辛苦辛苦,小弟迎接來遲還望皇兄恕罪。”蕭逸朔一手提著袍子一邊笑吟吟的迎上蕭逸宸。
蕭逸宸端坐在馬上,定定的看著蕭逸朔,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二皇兄,何不進府看看我這新房佈置得可還滿意?”蕭逸朔面帶微笑。
蕭逸宸這才跳下馬來,故作不解的問道:“四弟這是何意?我和蕭僮剛剛在如意客棧歇息,聽說父皇懸賞緝拿於我,怎麼轉瞬間又傳聖旨,說什麼藍荷公主和親而來?愚兄我可糊塗了。”
蕭逸朔嘿嘿乾笑了兩聲:“大概是父皇誤聽讒言,錯怪了二皇兄,好在未曾鑄成大錯,此時業已還了二皇兄的清白。”
“是嗎?但不知父皇聽信了何人的讒言竟要將我和大皇兄生死勿論?!”蕭逸朔冷笑一聲抬腿進了渝王府,站在既熟悉又陌生的王府門口,蕭逸宸似乎看見雪依站立在玉蘭花下側頭微笑著凝視他。
物是人非。
蕭逸宸正在發愣之際,畢安手捧聖旨走進門來,見到蕭逸宸一臉的諂笑:“恭喜二皇子賀喜二皇子,藍荷公主現在已在宮中媛妃的璃苑,皇上有旨宣二皇子進宮面聖,商討大婚一事。”
畢安宣旨已畢,彎腰搭了一個請字,請蕭逸宸即刻隨他進宮面聖。
蕭逸宸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四皇子,畢安忙給蕭逸朔請安見禮,蕭逸朔鼻子裡哼了一聲,冷冷的道:“免禮吧。”
目送蕭逸宸的背影,蕭逸朔心中火燒火燎一般,他已經發出十二道密函催促藍廣速速回京,就是不見他的迴音,他已經成功的剷除了蕭承天這個眼中釘,不想卻冒出來一個蕭逸宸,本以為他的雙腿殘廢不足為慮,誰知北嶺數月,非但沒有害死蕭逸宸,反而他的腿還復原如初了,現在看來,這個蕭逸宸馬上功夫亦非尋常,看來他完全低估了這個殘廢!
蕭逸朔懊惱的回到自己的天寶王府,還未曾坐穩,雪舞蓬頭散發的哭著走進來,邊走邊喊:“王爺救命,王爺救命啊.......”
蕭逸朔皺皺眉頭,這大半年來他和雪舞雖說不是舉案齊眉,倒也相敬如賓,只是雪舞心胸狹隘,始終不能容納黛煙夫人,那黛煙本是青樓歌姬,天生一副好嗓子,又擅於察言觀色,體恤人心,不必雪舞嬌慣成性,獨斷專行,所以倒贏得上上下下一片讚譽之聲。
雪舞自然不甘心,明裡暗裡和黛煙較勁,黛煙明裡讓著她,暗中卻也沒有少欺負雪舞,蕭逸朔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這兩個女人在王府的後宅勾心鬥角,你爭我奪。反倒便宜了蕭逸朔,一三五二四六的沉湎在兩個女子的溫柔鄉里。
蕭逸朔見雪舞鬢髮亂了,妝也花了,白皙的瓜子臉上竟有抓痕,花顏失色卻別有一番風韻,蕭逸朔問道:“王妃何故如此?”
雪舞未曾答言,黛煙亦是衣衫不整,半露香肩推門而入,見到蕭逸朔並不多言,跪在地上給他磕頭,口中說道:“王爺慈悲,就此打發奴家離開王府的好。”
黛煙還未曾起來,青兒一身素衣,長髮未簪,一溜煙兒的跑進來跪在黛煙的旁邊哭道:“王爺,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該惹了王妃,王爺不要責怪夫人還是打發青兒走吧。”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蕭逸朔看見黛煙梨花帶雨依然心疼不已,如今再見青兒未著鉛華,眉梢眼角更添幾分雪依的嬌顏,身子早就麻酥了半邊,也顧不上什麼蕭逸宸了,一手一個攙起黛煙和青兒,心肝寶貝的一陣安慰,氣壞了一旁的雪舞。
黛煙依偎在蕭逸朔的懷裡瑩瑩啜泣,眼角的餘光卻挑釁般的掃著雪舞,雪舞明知黛煙拿款兒,為的就是在蕭逸朔面前出她的醜,雪舞還是咽不下這口惡氣,上去就薅住黛煙的長髮,伸手就是一個耳光,蕭逸朔臉色暗沉,握住雪舞的手腕,一聲悶喝:“藍雪舞,當著我的面你還如此的欺負她,可見我不在家時你是何等的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