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四皇子心中好不氣憤,像是滾開的油鍋,暗道:好你個老匹夫,你口口聲聲,信誓旦旦要助我奪得皇位,繼承大統,怎麼今天機會就在眼前,你到保舉我大哥為太子,難道你不知道我父皇最近經常詔他進宮議事嗎?
“朔兒,依你看呢?這太子之位誰最合適?”皇上眼睛盯著奏摺問四皇子蕭逸朔有何意見。
蕭逸朔忙跪在藍廣的身後:“但憑父皇做主,兒臣惟命是從。”
皇上放下奏摺,盯著蕭逸朔忽然沉聲問道:“如果父皇讓你將虎符交給你的大皇兄呢?”
蕭逸朔趴在地上閉了一下眼睛,他知道看來父皇真的是要將他一腳踢開,虎符是掌握整個邀月國軍隊的大印,倘若沒有了虎符,他就是被拔掉牙齒和利爪的老虎,空有其名無有其實。可是眼下的情景不交也得交,蕭逸朔咬咬牙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我的人在京城,我就一定能除去蕭承天這個絆腳石!
蕭逸朔抬起頭看著父皇道:“兒臣自然會交給皇兄,請父皇放心,三日後,兒臣定將虎符和禁衛軍交到皇兄的手上。”
皇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手中的筆刷刷點點寫下旨意,還沒等皇上傳旨,剛剛送藥的太監神色慌張的走進書房,在皇上的耳畔嘀咕了幾句,皇上吃驚的看了一眼太監道:“你所說都是真的?”
那太監忙跪下道:“奴才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欺瞞皇上啊,婧妃娘娘正等著聖駕裁奪呢。”
皇上忙揮手示意藍廣退下,迴轉身對蕭承天和蕭逸朔吩咐了一句:“你二人且去你們先時的寢宮候旨。”二人領命出了御書房各自去了各自的寢宮。
原來皇子未曾受封之時是住在皇宮大內,只是距離皇上的寢宮有一段距離,隔著數十間房屋,自成一個小小宮苑。一旦受封為王,才可以有自己的府邸,而以往的宮苑還是給皇子們留著備用的。
四皇子蕭逸朔已然是天寶王,搬出皇宮已有數日。而大皇子蕭承天則還住在這內苑。二人表面和氣各踹心事一路走向自己的寢宮,路過奉天宮門,蕭逸朔忽然站住,看著蕭承天奉承道:“看來大哥不日就要搬進這奉天宮了,小弟先恭喜大哥。”
這奉天宮乃是邀月國曆朝太子的居所,蕭承天聽蕭逸朔此言,面色甚是尷尬,略略有些懊喪,倘若不是剛剛那個太監出現,或許他此時已經是這奉天宮的主子了,可是如今看來只怕事情有變,想到這裡,他連連擺手:“四弟取笑了,雖然藍丞相保舉,父皇卻並未允准,這奉天宮究竟屬於何人,目前說恐怕言之過早。”
蕭承天說完匆匆告辭而去。蕭逸朔站在奉天宮外,看著琉璃瓦上的龍首生靈活現,他的雙拳緊握,心中發誓自己一定要住進這奉天宮!蕭逸朔默默地向自己的宮內走去,竟沒有發現黃色的琉璃瓦屋脊上,有一人手執長蕭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更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一個小太監。
那個小太監低著頭,腳步匆匆似乎有什麼急事,蕭逸朔沒有注意他,他也沒有看到蕭逸朔,二人迎面而走,不留神撞在了一處,那個小太監因為走的太急,一時收不住腳步,而蕭逸朔只顧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有提防,冷不丁被小太監撞了個跟頭,待蕭逸朔看清撞到他的是個小太監的時候,禁不住氣衝丹田,破口大罵:“哪裡來的狗東西,沒長眼啊還是急著投胎怎麼的?竟敢衝撞本王!”
那個小太監卻不說話,只是慌忙的爬起來去攙扶蕭逸朔,蕭逸朔抬起腳來剛要撒野,一眼看清大帽子底下竟是一張清秀的女子臉,他一眼看出這個太監是女子易容喬裝的,剛想說話,那女子假扮的太監忙塞在他手中一個紙條,然後趴在地上給蕭逸朔磕頭,一邊用手比劃一邊“啊啊啊”的叫著。
蕭逸朔看看四外無人,擺擺手道:“原來是個啞巴,算了算了,怪本王倒黴,你下去吧!”
那小太監衝這蕭逸朔努努嘴,這才捂著帽子一溜小跑的走了。
蕭逸朔疑惑的看著小太監的背影消失在甬道,急忙轉身回到自己的寢宮,打發掉屋中的太監,關好門窗,開啟剛剛小太監塞給他的紙條,卻見上只有兩個字:青娥。蕭逸朔眉頭緊皺將紙條橫過來倒過去,翻了正面看背面,就是猜不透這兩個字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