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沐梓風心中咯噔了一下,眼眸中露出了一絲驚訝,很快又恢復了常態。
他沒有應答阿義的話,因為在小小的牢房裡,在歡子等人眾目睽睽之下,實在不適宜探討這件事。
牢房的四壁之上濺滿了黑色印跡,沐梓風知道那是很久以前乾涸的血跡,他現在需要尋找的是紅色的血跡,那是血液乾涸後,相對新鮮的表現。
黑衣人身受重傷,身上沾滿了血跡,就算有人前來救他,牢房方寸之地,一定會留下些許血跡。在血跡聚焦之處,一定要仔細檢視,因為也許玄機就在那裡。
將目光移動到阿義的身上,沐梓風發現阿義工作起來非常賣力,已經將稻草束擺滿了牢房的各個角落。可是,據沐梓風觀察,那些標記大多沒有意義,都是一些乾涸多年的血跡。
“617?你們可發現了什麼蹤跡?”歡子見沐梓風等人搗鼓了半天,頗為不耐煩地問道。
“歡爺,暫時還沒有。”沐梓風直起了身子,走到了一具木馬旁,歪著腦袋打量了一番。
騎木馬,是一種非常慘無人道的刑具。沐梓風沿著木馬的脖頸,一路向下看去,在木馬的蹄子旁,看到一大片紅色的血跡。他輕輕地移動了木馬,更加看的清楚了,那不是一片血跡,而是兩大片血跡,彷彿是仙桃一般,仔細一斟酌,居然像是一隻巨大的屁股。
那兩道血跡非常長,從木馬下一直延伸到老虎凳前面的地面。
沾滿血跡的屁股?難道是黑衣人的屁股?沐梓風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豁然開朗,不用說,一定是黑衣人被同夥救出來的時候,屁股的血液留下的痕跡。
“風兄弟,你是不是看到什麼?”見沐梓風呆了半晌,阿義忍不住湊過來問道。
“哎呀哎呀,你們兩個交頭接耳,幹什麼呢?”
歡子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沐梓風身後響起。
“歡爺,既然要勘察一番,也需要商量交流,要不然怎麼能找到蛛絲馬跡啊!”沐梓風笑著解釋了一番。
“呵呵,617,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做便衣隊的潛質。”歡子用著嘲諷的運氣戲謔道:“就是可不要進了便衣隊,就把我們抓起來。
“看您說的,哪能啊!”沐梓風呵呵一笑:“就我這點道行,就算進得了便衣隊,也逮不住各位神通廣大的老爺們!”
“就你能貧,怪不得狗爺欣賞你!”歡子語氣裡透露著一絲嫉妒:“好好幹,等你破了此案,狗爺遲早會給你解藥!”
“欣賞我?算了吧,據我瞭解,狗爺最欣賞的是歡爺您啊!”沐梓風帶著奉承的語氣說道:“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過一頭牲口罷了,待宰的羔羊,我哪有什麼本事破掉此宗謎案呢?”
沐梓風聽得歡子話裡有話,他明白了歡子一定是擔心自己破了此案,獲得狗爺賞識,影響他的地位,所以故意說出了那一番話。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自己現在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哈哈哈,牲口……”歡子張口大笑了起來,其他黑綢短褂也跟著前俯後仰的笑了起來。
“那麼牲口兄弟,可有什麼發現?”歡子扭著屁股,一蹦一跳走了過來,他盯著地上的稻草,拈起了一根搓在了手裡,若有所思地問道:“這些事情,是什麼玩意?”
“不瞞歡爺您說,其實我現在的的確確很惶恐。”沐梓風擰緊了眉毛,陷入了苦思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