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吞人吶!棺材吞人吶!詐屍啦!詐屍啦!”一陣陣驚呼,在沐梓風的耳旁此起彼伏地響起來了。
沐梓風猛然緩過神來,他發現撲倒自己的,竟然是“一點白”。想不到“一點白”天生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居然在關鍵時刻,反應如此迅捷,著實讓沐梓風意想不到。
此時,陪葬坑底陷入了一團亂,人們慌不擇路,像避瘟神一樣避開了那口棺材。
越是關鍵時刻,越要冷靜異常。沐梓風心裡十分清楚這個道理,為了防止再發生什麼危險情況,沐梓風一邊從地上緩緩地直起了身子,一邊細細地打量著那具大山。
大山緊閉著雙眼,耷拉著腦袋,半坐在棺材裡,嘴角流下了一縷縷黑血,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生氣。
顯然,剛才噴射出的液體,居然是黑色的血液。黑血噴灑棺材周圍到處都是,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沐梓風慶幸著,要不是“一點白”及時出手,自己就要被那黑血噴了一臉。真是好險!
可是自己不過是推開了棺材蓋,大山就猛地坐了起來,變成了這幅模樣,倒讓沐梓風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記得是在考古所工作的時候,他曾經聽過程教授說過一個的傳聞。據說,有的古人為了防止盜墓賊盜掘棺材中陪葬品,除了安裝弩箭、陷阱等機關,還會採取心理戰的方式,嚇退盜墓賊。
比如,他們會在屍體的後面,安放一個像彈簧助推器般的機關,當棺材被開啟的時候,屍體下的機關就被觸發了,屍體就會瞬間坐了起來,俗稱“坐屍”。有的盜墓賊在深夜裡撬開了棺材,一眼見到坐屍,以為是詐屍了,會嚇得屁滾尿流,拔腿就跑,甚至會被活活的嚇死。
這就是古人的智慧,沐梓風打心眼裡覺得的確實用。可是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大山,今天便橫死在了棺材裡,是不是另有什麼玄機呢?會不會有什麼機關呢?沐梓風在心中暗暗推測道。
當人們膽戰心驚、紛紛遠離危險的時候,“一點白”卻無所畏懼地斜靠在另一口棺材邊,眼睛皮抬都沒抬一下,似乎在打著盹。
“唉,這傢伙,一會兒神通廣大,一會兒像堆爛泥!”沐梓風嘆了口氣,又去看那大山的坐姿,沐梓風覺得,大山的模樣倒是像被機關推成的坐屍。如果他真的詐屍了,怎麼可能還在棺材裡?早就出來傷人了。
“都給我回去!給我回去!”在沐梓風苦思冥想的時候,幾聲清脆的槍聲響起了,狗爺氣急敗壞地帶著手下,朝著棺材走來。
眾人不敢不走,也不敢走遠,和裝著大山屍體那口棺材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奶奶的,向來是我們來裝鬼!何曾鬼殺過我們的人?都他媽給我回去!”狗爺刷的一聲開啟了手槍的保險,對著棺材裡大山的屍體就要射擊。
“狗爺!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沐梓風對著狗爺,朗聲道:“您說得非常對,我非常贊成,那肯定不是棺材吞人,更不可能是鬼殺人!”
“你是誰?”狗爺有些意外,卻停住了腳步。
“我是誰不重要,我能幫您說明現在的情況!”沐梓風答道,不等狗爺說話,他回頭對眾人喊道:“兄弟們,不要怕!都回來給我做個見證!我現在就去棺材裡看看,看看他是人是鬼?看看他能否傷我半分?”
“瘋子,你不要命啦!”在沐梓風大聲疾呼的時候,賈胖子的呼喊隨風而至。
“風哥……”是趙紫川的聲音。
幾個黑綢短褂見沐梓風的舉止與其他人異常,竟然抬起了步槍,作出了射擊的準備。
“嗨,你小子說得在理!”狗爺見沐梓風站出來支援他的觀點,便饒有興趣地鼓起了掌:“聽見沒,聽見沒,他說得對,哪有什麼棺材吞人?我狗爺現在就給他機會,去棺材裡跑一趟!”
幾個手下見狗爺讚賞了沐梓風,便放下了步槍。
“多謝狗爺!”沐梓風舉起帶著鐐銬的手,一個拱手禮,側身在棺材沿上一按,在眾人的驚呼中,一躍而起,直接跳進了棺材裡。
敢於躍進棺材,是因為沐梓風知道自己在狗爺眼裡是“牲口”,是他們奴役、看管的物件。狗爺他們隨時可能變臉,自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大山是人殺,而非鬼害的證據找出來。
棺材裡,共有兩具屍體,有坐著的死去的大山,有躺著的一具貌似山鬼的屍骨,陪葬品什麼的,依舊推了不少。沐梓風的跳進來的力道,踩碎了一隻瓷碗,事急從權,沐梓風在心中只能暗暗向墓主人道歉。
近距離觀察大山,沐梓風竟然揭開他的衣服,仔細檢視了起來。大山除了嘴角的黑血痕,其他部位並沒有明顯的傷口或者勒痕,兇手是如何置熊一樣壯的大山於死地的呢?在銅牆鐵壁般防守的地方,大山怎麼會輕易喪命?
在思考的同時,大山腹部上幾塊屍斑吸引了沐梓風的注意力。
由於醉心研究考古學,沐梓風知道屍斑是人死亡2小時以後,才會出現的暗紫紅色斑痕,這說明大山在推開棺材蓋之前,已經死亡多時了。如果大山當時已經是一具屍體,緣何又能便噴射出如此多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