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鑽心的疼痛,順著腦神經一寸一寸的碾過,狠狠地刺激著他的太陽穴。
往事如電影膠片一樣,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依次轉換著畫面。
“怪臉”沐成子,殘缺不全的屍體,披頭散髮的師母,還有柔冉密語,大夏文字,就像走馬燈般,迴圈播放。
除了熟悉的經歷,還有五味雜陳的感情,也紛紛湧上了心頭。
有得而復失的絕望,有有悖常理的故事,有殺人誅心的冤屈,有求而不得的怨憎。
那些血腥的、殘忍的、恐怖的、悲傷的,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灌入了他心肝脾肺腎。
飽受恨別離折磨的他,對未來變得迷茫起來,突然在腦海裡的畫面,發生了異變:不知從哪裡捲起了一陣陰風,像龍捲風一樣盤旋著,攪動起所有的畫面,包括那些詭異的大夏文字。
在那一瞬間,所有的畫面迅速隨風散去,消失不見。
舊的畫面消逝的同時,新的畫面重新覆蓋,隨著“哇哇哇……”的怪叫,一隻張牙舞爪的山鬼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張開大嘴,惡狠狠地咬向了他的咽喉。
一股股鮮血噴射了出來,濺在了他的臉上,雖然聞不到一絲腥味,但他還是條件反射地大叫了一聲
“啊……”
隨即眼睛終於睜開了,沐梓風夢中的世界瓦解了。
夜未盡,眼前的世界還是黑洞洞一片。
冷汗從脊背裡滲了出來,沐梓風感覺四肢痛,大腦痛,就連心臟都隱隱地發出陣陣裂痛。
沐梓風明白了一個事實:
他還活著!
痛苦證明自己還活著,活著就有痛苦,其實,痛苦不過是人生千萬種感覺中的一種而已,這種感覺將長期伴隨著每一個活著的人。
這種感覺,即便是痛苦的,在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幸福的。
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感覺到痛苦,才有資格痛!
尼采說過,任何殺不死我的,只會令我更強大。沐梓風卻在想:只要我還能感知痛苦,我就必將仗劍馳騁!
除了感覺身體的疼痛,沐梓風發現其他的變化,自己大腦有些許眩暈,甚至胃部感到噁心,他判斷可能是周圍的空氣頗為渾濁,導致缺氧,所以產生了現在各種症狀。
他儘量平復自己受驚的情緒,卻感覺到小腿肚子上,一陣酥麻。
沐梓風瞬間明白了,他身上還緊緊地壓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