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泥濘的山路上飛速疾馳。
“瘋子,山鬼和便衣隊打起來啦,好看咧!”賈胖子幸災樂禍地拍著手嚷嚷道:“嘿嘿,那叫狗咬狗,一嘴毛!”
在顛簸的馬車上,沐梓風清晰地聽見了,身後傳來了零星的槍聲和吼聲,那山鬼力大無窮、皮糙肉厚,足以讓便衣隊喝一壺了。看來無論兩者誰勝誰負,必定是兩敗俱傷,而且一時半會他們是趕不上來了。
“胖子,這叫借力打力,我雖然是個實習考古師,但是也明白了這世界上的難事,都是要人辦的,既然要人辦,就不能蠻幹!”沐梓風有些小得意了,揮舞著大腿骨,催促著大白馬加速奔跑。
的確,在考古隊中,就有各種勢力,比如程所長和許大膽就是對頭,在吳宅中,黑衣人與藍衣人也是勢不兩立,還有自己為了尋找父親的線索,而苦苦追尋的《長生經》,甚至包括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殺人犯,看似撲朔迷離,其實追本溯源就能想象,肯定自己的嘴了多股暗藏的勢力,他們才痛下殺機。
經過自己條分縷析的思考。沐梓風覺得這些勢力之間,並不全是團結的,而是矛盾且對立的,所以,作為一名暫時不知道他們陰謀的實習考古師,只能借力打力,一方面抵消他們對自己的攻擊,另一方面,也能找到一些他們陰謀的蛛絲馬跡。
使出的這招禍水東流實在是精妙,其實說到便衣隊,維護地方安全,他們也是責無旁貸。便衣隊不能總欺負人啊,是時候也得和鬼鬥鬥法,給鬼灌點辣椒水,上了老虎凳,看鬼是招也不招。
正思考之間,賈胖子的驚叫又刺破了黑夜,讓沐梓風差點從馬車上跌落下來。
“哎呀,瘋子,這裡堆著屍骨可不少啊!”賈胖子驚悚地將滾到腳邊的一個骷髏踢到一邊。
“嘿,胖子,你不是‘小項王’嗎?人家項王一生殺人無數,你還怕幾個骷髏?”沐梓風撇了撇嘴,哂笑著,語氣裡帶著嘲諷的滋味。
賈胖子只是憨憨地一笑:“瘋子,我就是有些想不通,山鬼還騎著馬?駕著車?又在車上堆了一堆死人骨頭?很拉風嗎?”
其實賈胖子的疑惑,也是沐梓風的疑惑,山鬼駕車出行就算了,馬車上為什麼堆著屍骨,那四杆豎起來的“殺”旗又是代表何意?一系列詭異的佈置,讓沐梓風不知所以然。
最令他不可思議的是,山鬼身上流淌著血液,雖然血液是黑色的血,還是十足讓人驚訝,難道山鬼也會有血嗎?
這個問題牽扯出了他更多的疑惑。他總覺得山鬼有些怪異。
山鬼的形狀雖然如鬼魅一般,鋒利的指甲,長著鱗片的護甲,露出的白骨,噁心至極,但是看得出來,它更像是一個殭屍,甚至像一個發狂的人,而不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鬼。
它力大無窮,一蹦幾米遠,卻又動作遲緩,它號為山鬼,也只能用四肢甚至大嘴傷人。儘管如此,若是在平地上,沐梓風、賈胖子、趙紫川三個人都不會是它的對手。
想到這一茬,沐梓風心中起了一些確幸,幸虧沐梓風先讓趙紫川退避三舍,要不然趙紫川可就成了山鬼的飯前點心了。
同時,他也想起了倉皇逃跑的趙紫川。
“胖子,你留點神,剛才我讓紫川先走了,看看他是不是在哪裡貓著了?”一邊駕車的沐梓風突然想起了趙紫川和“一點白”,“一點白”自然不用擔心,只是那個趙紫川,冒冒失失的公子哥,不知道溜到了哪裡去。
“瘋子,還是你仗義,川少爺估計腳底抹油跑了。”賈胖子有些不屑地冷笑一聲:“不過,幸虧他跑了,要不然我們還得費力氣救他!那樣的話,估計我們都要把命搭在山鬼手裡。”
沐梓風沒有再說別的話,只是提醒賈胖子注意觀察趙紫川的行蹤。
只是一路上,只有一排排松林、此起彼伏的蛩音,哪裡還有趙紫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