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了,”老祖宗說:“你們張家之前是個懸壺濟世的醫家,被人陷害落到了這等地步。好在善有善報,你們當初救了胡人,胡人教會了你洋文,這會子倒是派上了用場。”
“是呢,老祖宗,我也沒想到當初胡人被我爹爹救回來後,還能學會洋文。”白似水發現自己現在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漸長了。
“那時候小,學什麼都快。”鳳川說:“那洋文聽在我們的耳朵裡,像在聽天書。”
大家又聊了會,等到夜色更加深重了,老祖宗也乏了,這才散了去。
踏著皎潔的月色,碧螺在前面提燈,白似水和殷越非並肩走著。
走著走著,也許就要這樣走一輩子,走到黑髮變白,皺紋爬上了臉頰,白似水微微側頭看著身邊的他,也不知擁有邪靈神識的他有沒有一絲絲害怕離開人世的那一瞬。
換一個角度看待問題,殷越非何嘗不是和張子芸一樣,也是這一世的原主了。
他和她的相遇,是天生註定。
他和她的交鋒,是因果定數。
殷越非的那隻修長白皙的大手悄悄地牽上了‘張子芸’的手。
這一世,他們已是並肩作戰、令人欽羨的伉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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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風大,白似水在上巳節買的七連蝴蝶風箏派上了用場。
今日,殷越非去了綢緞莊,他現在已經全力接管殷家的生意。綢緞莊今日的生意也由他親自洽談,但凡他談的生意都是旗開得勝。
如老祖宗說的,他有經商天賦,在小時就已經體現出來,只是那時的他心不在此而已。
喊上碧螺,兩個人一拉一放,逆著大風,讓風箏越飛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