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墨不置可否:“她給賣了。”
“賣了?誰?丞相府家的大小姐?!”管家驚愕。丞相府的大小姐,缺銀子嗎?竟然要變賣首飾!難怪王爺會生氣,即使自家王爺不受皇上待見,好歹也是天家的顏面,他還未見過有誰敢明目張膽把天家禮給變賣的!
容成墨小心翼翼地將那套飾物收進木匣子裡,吩咐道:“派人下去好好查查,看看本王的首飾,在其他金飾鋪子及當鋪還有沒有。”
既然她要賣掉他送的首飾,那就不會只在一家鋪子賣。保不齊,他送的那些布料,也給賣了?
她,為什麼要賣這些東西?一個十歲的女娃娃,有什麼地方用的上銀子的?
——難道!
品茗茶坊。
琉璃站在一座兩層高的木坊前,上頭懸掛著一塊金漆了‘品茗茶坊’的牌匾,牌匾上的四個字龍飛鳳舞、一氣呵成,可見書寫牌匾之人,寫著一手好字。從這個角度望去,正好可以望見赫連禮與王玉裳坐在二樓的身影。
琉璃握著錢袋的手,緊了緊。將軍府滿門的仇,斷然不能憑赫連禮一顆人頭就算清楚!
琉璃深吸一口氣,儘量撫平心中情緒,跨入了品茗茶坊的大門。
來到二樓雅間時,琉璃愣住了,雅間內的根本不是赫連禮!眼前陌生的男子,讓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亂。
他是誰?赫連禮呢?怎麼沒來?
“馥兒好記性。”男子識出她的陌生,起身淺淺吟笑,下一刻卻話鋒突轉:“可忘性大了些!”
琉璃一愣,這到底是被誇了,還是被損了?顯然,是被損了!
他是誰?雖然有著蘇馥兒的身子,她卻沒有蘇馥兒的記憶啊!
“兄長勿要欺負馥兒妹妹,馥兒年幼,又多年未見兄長,不識也是自然。”王玉裳如雀鶯的聲音響起,為琉璃解了圍。
原來,是王玉裳的哥哥!王玉闐!細瞧之下,倆人確實有些相像之處!
“玉闐…哥哥?”琉璃試探出聲,不太確定,只是猜想蘇馥兒喚王玉裳為玉裳姐姐,那麼應該也會喚他為玉闐哥哥吧?自己不是讓人給赫連禮帶信兒的麼?怎麼把王玉裳的兄長引來了?!她瞭解過王玉裳的家世,王玉闐此時,該在江南任職才對!
“榮幸!馥兒還記得我!”王玉闐像是看出了琉璃在想什麼:“赫連禮今兒個是不會來了,丞相爺順道讓我來通知你一聲:你玉裳姐的事兒,就甭瞎攪和了!”
“兄長!馥兒她…是為了我好。”王玉裳低下了頭,餘光瞟一眼琉璃,示意她認錯。
“為你好?赫連禮儘管與你有婚約在身,也始終是外人!”王玉闐怪極了妹妹的不爭氣:“以為沒人知道的事情,不代表真的沒人知道!今日之事兒傳到他人耳中,言你不守婦道!你該如何自處?赫連禮若因旁人言說而悔婚,適時你如何自處?”
王玉闐一席話看似責備王玉裳,實則是在說給琉璃聽,怪罪她呢!
琉璃不由地尷尬。被人當面指責,心中、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她也知道女子名聲尤其為重。只不過她故意忽略了這一點,一心想著要借王玉裳去接近赫連禮。轉念想,她可以不折手段,但又如何能夠不管不顧利用一個從未傷害自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