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鳥高中的午休時間已經過了一半以上,福利社在教學樓入口處大擺食物,導致那裡人滿為患。
江源慎有朝空搖杏製作的便當不用去擠,但他還是要去販賣機前買碳酸飲料。
因為朝空搖杏一直覺得碳酸會殺精,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所以她從來不帶。
他投下硬幣,將手伸向碳酸汽水的按鈕,不過途中又改變想法,按向了一邊的咖啡。
江源慎彎下腰,將落於取物口的咖啡罐拿出來,開啟釦子時,視線的餘光卻發現在翠色慾流的草叢裡,有兩道令人舒服的白。
本以為是垃圾,但實在過於孤零零,江源慎的注意力往那裡集中。
“啊”
一雙室內鞋映入眼簾,上面還寫著「靜海深月」的名字,他有種看見熟悉的事物般,忍不住「啊」了一聲。
他撥開草叢,手指勾著她室內鞋的後跟,在路過的學生困惑不已的視線中,若無其事地社團大樓走。
不如意料,靜海深月還是和同學們口中所說的之前一樣,一到午休就會到音樂教室裡坐著。
今天她有看一本書,江源慎瞄了一眼,是《流浪之月》,他看過。
“辛苦你,東西要是丟了再找到可是件難事。”靜海深月看了眼他單手拎著的室內鞋,神情淡漠。
江源慎故作無恙地把鞋子放在地上。
在她白皙修長的雙腿下,一雙室內鞋映入眼簾,表面有著些許汙漬,看來並不是她的。
“誰給你的鞋子?”
聞言,靜海深月搖搖頭,微微俯身看穿在腳上的鞋說:
“這是學校的備用室內鞋,我要還回去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穿過。”
江源慎望著她如紫藤花垂落的長髮,真是無比柔順,像昨天沒溜走而藏起來的黑夜。
“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靜海深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你的鞋子被丟掉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江源慎困惑不已,“誰做的?高崎?”
當初江源慎剛轉來知鳥高中時,高崎同學便和靜海深月產生了衝突,如果對方選擇報復的話也不見為奇。
靜海深月將被丟棄的室內鞋放在腳邊,語氣清冷。
“她只是不願意思考太多,本質上還不算壞。”
她這麼說,看來是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太爛好人了點?”江源慎問。
“多虧了她,也讓我明白同為女生的參差。”
靜海深月垂下清秀的小臉蛋,如春筍般白皙的手指,若無其事地翻動著紙頁,
“而且她受的傷終究是我無法體會的,不知道為什麼,僅僅想到這一點,我也能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