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好像是畫框一樣,島嶼風光在其中盛開。
上午十點的暖陽,為梓川深月那黝黑長髮染上了淡淡光亮。
向陽處、樹蔭下光影斑駁,她已經分辨不出來知鳥島和東京有哪些微小差異了。
和尚正在祭壇前誦經,她望向身邊的梓川孝空,他正在埋頭哭泣,在往日中那滿是笑容的臉龐,卻摻雜著無盡的悲傷。
因為親戚不多,家葬十分簡單,母親的骸骨被簡簡單單地送進了火爐裡,最終安安靜靜地躺在盒子裡。
“你知道島上現在為什麼會這麼好嗎?”
梓川深月漫不經心地凝視著母親的照片,他沒有理會她的沉默,反而繼續喃喃說了下去,
“知鳥島每年都是風調雨順,「天皇」還是個帥小夥兒,說真的,我很討厭那種靠姿色來吸引外流的人,可沒辦法,世界上總是好看的人吃香。”
“哦,原來是這樣。”梓川深月草草地回應,把「不感興趣」貼在清冷的小臉上。
“深月,你是在怪我嗎?”
“沒有,我能怪你什麼呢?”
“我這些年有在找尋栞並沒有放棄,只是他們比我先找到了。”梓川孝空說道,“因為我根本沒想到她會還在知鳥島。”
梓川深月卻雙手合十,最後鞠躬起身說:“所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要在這裡待幾天?”
梓川孝空的表情非常受傷,猶豫了會兒說:
“我請了長假,或許能在這裡多待幾天。”
“那我帶著母親回去了。”
“你不待嗎?”
“為什麼呢?”
梓川孝空一時間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整副身體彷彿是小孩堆積而成的黏土。
“這裡的神社據說很靈驗,你可以去試試。”他說道。
“行,我現在就去。”
她的話更像是在應付,讓梓川孝空沒有能笑出來的從容。
但這並不是梓川深月的錯。
拋棄了她的母親這件事,感覺心被冰冷的利刃切開,一定永遠無法忘記這個創傷。
◇
“你又喝酒了?”
十三歲的江源慎彎下腰,把地板上的酒瓶子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