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杏你不想離開這裡嗎?”江源慎熟練地顛勺,忽然問道。
“.”
朝空搖杏的童稚臉孔在那一瞬間露出為難的神色,彷彿江源慎的話對她來說,是宛如巨大的拼圖一般難以解答。
“小慎對不起,和大家比起來我很幸運,家人沒有受到傷害,房子也好好的,雖然有些地方開裂了但勉強能住.”
朝空搖杏苦笑著歪著頭,用辯解般的細微聲音說,
“所以說我不是你心裡想的那種不解風情的女生,我只是.只是覺得家人都還在,所以還有希望,小慎伱能明白嗎?總之我不是不解風情的女生”
緊接著,她單手抱臂,心驚膽戰地喃喃道,
“而且突然說要去別的地方,我還是很不適應的,大家都互相不認識,我萬一坐錯電車迷路了,說不定都沒人幫我,而且說不定還要和很多推銷員糾纏,而且我說不定除了便利店外不敢進其他店”
江源慎停住了手裡的動作,她就像是一隻瘦弱的,毛色不佳的小貓,光是對話就讓自己鼻子發酸。
他回過神,把電磁爐關掉,把炒的金白相間的米飯倒入碗裡。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朝空搖杏和江源京子能留下來陪著自己也不錯。
“而且小慎不也在島上嗎我也沒有走的理由了.”
朝空搖杏的聲音很小,宛如小花拼命在巨大的花圃裡,想要釋放獨特的香氣。
“.”
江源慎望著她,大概發呆了足足有十秒的時間。
朝空搖杏的睫毛在眼睛的下方形成陰影,雙眼從睫毛下方往上瞅,偷偷地瞄著他的臉。
“不行嗎?”
“啊?”
江源慎呆呆地張開嘴,他甚至懷疑這句話是不是和結婚有關,但她現在才十一歲,真的能理解這些?
但是,她的小臉也悄然暈紅了,故作自然地說:
“還是趕緊吃掉的好,要不然涼掉就很難吃。”
朝空搖杏低著頭,像個小動物般,把蛋炒飯和湯放在盤子上,小心翼翼地往樓上走去。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宛如有人用溫柔的手撫摸著自己的後腦勺,這並不會不舒服。
江源慎擰開水龍頭,清涼的手浸溼了雙手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