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討厭死了,這個人像個白痴一樣,太弱了.”
黑澤憐愛的目光注視著書本,像是覺得不堪入目,直接闔上放在桌上,
“沒必要為了討好任何人去改變自己,就算沒有容身之所,那就再流浪到某個地方好了。”
她以輕快的口吻下了結論。
就在江源慎想說「是因為更紗從小的生活環境引起」的時候,黑澤憐愛站起身走過來,直接坐在床上。
“醫生說你的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出院。”
她的身上瀰漫著甘甜的芳香,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笑容。
如果是搖杏這樣也好,但她就太過奇怪。
“謝謝你和搖杏.”
江源慎發自內心的感謝,這兩人從他入院到現在一直陪著自己,甚至讓過來探望的梓川孝空都覺得他是多餘的。
在那個瞬間,黑澤憐愛好像用手指若無其事地碰了下江源慎的手,傳來螞蟻輕咬的感覺。
他嚇了一跳,突然間察覺到了黑澤憐愛的視線,在明亮的光線中,能窺見她那潔白的臉頰上染上了淡淡紅暈。
“江源,你還記得我當初怎麼和你說的?”
她的口氣中確實包含著非同一般的親密感,連表情都一下子變得輕鬆柔和起來,讓江源慎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
當初兩人約定好了,只要黑澤憐愛幫助靜海深月,他就回到東京上學。
可是現在她幫了,但靜海深月依舊沒有出島,甚至陷入了連江源慎自己都無法瞭解的情況中。
黑澤憐愛的眼神深邃得彷彿能將人吸入其中,櫻色的小嘴開闔著:
“靜海她騙了我們,知鳥島沒必要待下去了,誰都不知道下次地震是什麼時候,我甚至讓朝空搖杏去東京讀書,已經仁至義盡了”
江源慎低下眼簾,低著雙眼,桌面上包裹著金光的水果,折射著寶石一樣的光彩。
黑澤憐愛是個孤高自許的人,她能待到現在,已然是對本身性格的極大讓步。
可現在,靜海深月不僅沒有出島,甚至沒有進行時間回溯,知鳥島現在遍體鱗傷成了自己不知道的模樣。
江源慎沉默不語,依舊迷茫,不安逐漸膨脹。
自己真的應該和黑澤離開嗎?
最重要的是,靜海深月身邊沒有能理解她的人,這樣真的好嗎?讓她迄今為止的努力付諸東流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