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他的腳踏車是一架隨處可見的女士腳踏車,看上去很舒服。
江源慎坐了上去,一隻手抓住坐墊下的小鐵桿。
銀白的月光灑在柏油路,到處都有蟲鳴,夜的氣息瀰漫在空中,宛如編織成一個透明的網,將知鳥島的一切籠罩。
“你還真厲害啊。”伊藤潤突然間這樣說。
“什麼厲害?”
“很多,反正比我家華堂厲害多了。”
雖然不是很明白伊藤潤這番話的箇中真意,可是聽起來莫名悲傷,江源慎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他在祭典上攔著他時的蒼白表情。
——厲害?什麼是厲害?到底要做什麼事情才能叫厲害?
江源慎想到伊藤華堂還敢一如既往地找自己說話,也許,那也是某種形式上的「厲害」。
在月光與黑夜相接的空間裡,江源慎撥出了一口夾雜著疲憊的氣息。
“伊藤叔,華堂他什麼時候認識靜海同學的?”
伊藤潤沉默了一會兒,吐出的話能感受到他的身體似乎變得空蕩蕩的。
“.小時候他們就認識了,同一所小學。”
“那估計和我不是同一所。”
知鳥島上的小學不止一家,大廢墟里就有一所小學,那是江源慎和江源京子一起讀過的學校。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回到從前,不讓華堂和皇后在同一個學校裡讀書啊.”
伊藤潤的嘆息,如同琴鍵一般冰冷。
江源慎猛然心顫了一下,含了一口氣忘記撥出,腳踏車變得搖搖晃晃,路邊的街燈如同閃爍的節點,時不時地照射在兩人身上。
好像騎行了很長時間,可是回頭一看,那水田還在寂寞地待在視野裡,
“為什麼?”江源慎忍不住問。
“.”伊藤潤喃喃細語般地說道,“我不像你們這些孩子有那麼多的學識,哪怕活了這麼久,見識也不見的有你們多。”
“但我起碼知道,米飯和咖哩配在一起才是正餐!為什麼那麼多人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聽著他責備似的話語,江源慎很是驚訝,可是在身後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源慎很清楚,伊藤華堂對靜海深月的感情完全是單相思,皇后對待那些男生一如既往的不問世事,不卑不亢。
再結合上梓川孝空、朝空政宗等人和上一任皇后發生的事情,相比之下顯得清醒的伊藤潤,想避免自己的孩子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