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目前看來是這樣的,他想讓我高中畢業後留在知鳥島,不讀書就像個真正的皇后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如果想繼續讀書,他可以去找關係請大學老師過來為我授課。”
“你怎麼說?”
靜海深月頓了一頓,輕輕轉過頭凝視著江源慎。
那個凝視著他的,封印在瞳孔深處的,是被奪走自由而產生的念想,像是縈縈不滅的火焰,在月光下閃耀著青白的光芒。
“你覺得我要怎麼說?”她的聲音無比冷靜。
“一定要出島?”
“沒,我沒回答,但或許就是沒回答所以已經表明了意願,他很生氣。”靜海深月抵著頭,用有些寂寞的聲音說,“我還是太弱小,沒有狠下心的手段。”
江源慎沉默地望著加茂湖,皎潔的月亮像一隻銀色的小舟,在黑色的幕布中航行。
“但知鳥島是知鳥島,皇后是皇后,我是我,被這種沒有實體的東西束縛,真是.真是愚蠢到讓人感到無聊。”
那是極其冰冷的聲音,從白色連衣裙內的酮體散發出來的,是逐漸騰湧上的憤怒波動。
江源慎也感覺身體像是被凍住一樣,他第一次見靜海深月的臉上有「憤怒」這種表情。
那是徹徹底底的,厭惡,沒有盡頭的,憤怒。
“最好!全部都消失不見!”
突然,靜海深月站起身,有如夜晚水面漂浮著的夢幻月影。
江源慎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白色的身影掠過眼前,像留不住的冬季雪花。
只聽撲通一聲,她跳進了平靜無波的加茂湖。
“靜海!”
江源慎被她的舉動給驚住了,以為是自己沒有及時回答造成的後果。
他急忙起身,然而靜海深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加茂湖裡。
腦海中不合時宜地迴響著一句話——
——「尋栞,她跳進了加茂湖」
江源慎正準備也跟著跳下去時,靜海深月很快就從水中探出了頭。
那一襲被打溼的長髮,比烏鴉的雨後羽毛還要柔黑。
湖面上的月亮,被水波紋攪亂的沒了形狀。
江源慎的心臟倏然揪緊,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靜海深月,給他帶來一種難以呼吸的恐懼感。
“江源?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活在這個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