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兩位柱國關心,都先坐下吧,不知道兩位柱國有何事要見孤?”
陳磊跪坐在座位上,身板挺的筆直:“磊聽聞王上傷情已經好轉,是以特意前來探望。”
“渠亦是如此,並且渠聽聞王上受傷之事並非偶然,乃是有人故意要謀害王上,此行前來也是提醒王上要多加小心,以免遭了奸人毒手。”
郭渠說著,一邊還瞥了陳磊一眼,不過陳磊面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竟然連這個訊息都傳出去了,看來豐瑜行事之時還是被他人知曉了,又或者這郭渠另有訊息來源?
既然訊息已經被他們知道了,江繼也沒有繼續掖著,而是坦然的說道:“這件事孤已經知曉,少府之前已經稟明於孤,孤已經將這件事上報於朝廷。”
“這竟然是真的!”
陳磊似乎剛剛才知道這件事一樣,拍案而起,氣憤的說道:“這些奸人真是膽大妄為,郭中尉,備寇乃是你之職責所在,更何況關乎王上安危,我定要上奏朝廷,治你一個失職之罪。”
郭渠直感覺一陣噁心,像是吃了一隻死耗子似的。
他本來是想將這件事情扣在陳磊身上,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佔到絲毫便宜,還被噁心的夠嗆,偏偏他還說不出什麼話來。
“此事確實是渠失職,不過獵場乃是在城外,以陽翟的郡兵數量,實在力有不逮。”
對於兩人的勾心鬥角江繼沒有絲毫意外。
國相與中尉都是秩兩千石的官職,名義上國相位在中尉之上,但是實際上卻是看誰得到封國內官吏支援更多,掌握的權利更大,因此經常會出現國相或者中尉一家獨大的場面。
陳磊比郭渠晚來秦國半年,也因此他雖然比較受秦國內計程車族歡迎,但郭渠憑藉著時間的優勢在秦國之內也能與他分庭抗禮。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郭渠卻是漸漸落入下風,不過想要讓他屈服卻也是不可能,兩人就這樣僵持住了。
也是因此,這兩人無時無刻不想著一舉將對方踢出秦國。
察覺到郭渠投來求助的眼神,江繼心中一動,便說道:“中尉所言甚是,此事是孤行事不周,才給了賊人可趁之機,與中尉卻是沒多大幹系。”
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是相比起讓陳磊在秦國內一家獨大,還是兩人勢均力敵比較符合江繼的利益。
雖然這件事不一定會讓郭渠丟官去職,但本來就不大好的處境肯定會越發艱難。
“王上宅心仁厚,但是有些人用心險惡,卻是萬萬相信不得,打蛇不死反被咬啊!”
陳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江繼是多麼的忠心耿耿。
“陳相多慮了,中尉怎麼會是這種人呢?”
“多謝王上信任,渠感激涕零。”
郭渠知道鬥嘴自己絕不是陳磊的對手,因此明智的沒有繼續搭話。
陳磊見狀也沒有繼續窮追猛打,與江繼閒聊起來。
過了兩刻鐘左右,正當江繼想要以身體不適,將這兩人打發走,結束這無聊的談話之際,有侍從稟報白焉求見。
這時候他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是因為這兩人?
江繼不動神色的說道:“領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