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輕提,有泉噴濺,一朵妖豔的血花在地面綻放。
看著手捧頭顱的蘇恆直起身子,所有人都驚住了,目光悚然而動,佈滿了駭然。
不僅是因為蘇恆的手段,還有他的實力。談笑之間,將一個資質超凡的高階天仙輕易抹殺,對方甚至都沒有反抗的機會,這是何等恐怖?
外界盛傳小天尊兇名,可終究還是沒有今日這般來得直觀深刻。
直到無頭屍體倒在血泊中,發出一聲悶響,眾人才回過神來。
豔姬身側僅剩的唯一一名面首見狀,亦是驚駭欲絕,怎奈他深受豔姬控制,身不由己,縱然內心最深處有千百個不樂意,身體仍是不受控制地殺向蘇恆。
蘇恆另一隻手伸出,梵天世界降下,直接將其籠罩在內,繼而空間愈小,那名面首在慘叫聲中,身體漸漸扭曲,最後砰地炸成一蓬血霧。
眾人眼角劇烈抽搐。
葉軒的感受最是深刻,他能體會到這一手虛空之術的恐怖,即使現在的自己傾力而為,也無法如蘇恆那般輕描淡寫。
蘇恆不理會死去的那名面首,目光始終落在那張風華絕代的面孔上。可惜,就是再好看的美人只剩下一顆頭顱,都無法再讓人浮想聯翩,不發瘮得起雞皮疙瘩就不錯了。
蘇恆低聲自語:“好頭顱,我來斫之。”
頭顱中,豔姬元神未滅,被鎖困在泥丸宮中不得出。此時此刻,豔姬已是驚懼到了極點,連連向蘇恆哀言討饒,將姿態放到最低,只要蘇恆肯饒她性命,她甚至願意改掉本性,只做蘇恆一個人的禁臠。
見蘇恆不為所動、臉上還帶著譏諷厭惡之色時,豔姬徹底絕望了,開始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蘇恆淡淡一笑,將頭顱一拋,並指成劍,一道劍氣徑將空中的頭顱和地面的屍軀一齊斬碎,化成一灘血水。
冷月舞醋意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整個過程中,邪道眾弟子竟無一人出手阻攔,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
蘇恆雙手不染血跡,看了眼被豔姬吻過的右手手心,手貼衣角擦了擦,淡淡道:“進入安居平原前,我在修羅場那一戰斬殺的人當中,有一個是她的面首。”
眾人這才恍然,目光復雜。
他本無須解釋,但還是解釋了,至於信不信……眾人暗暗搖頭,又有誰會不信呢?
邪道眾弟子心中感慨,就算事情真是這樣,若是設身處地換位思考,他們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跟豔姬算賬。畢竟,豔姬實力雖稱不上絕頂,但也可以躋身一流天驕行列,就這麼死了,對邪道來說是個不小的損失。
多一個人多份力量,少一個人少點勝算,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敢把旁邊的人推下水?
當然,眼前這人明顯是個例外。
心虛的秦挽之更是瞬間緊繃起心絃,明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藏在袖中的雙手卻是緊緊握起,手心溼溼的。
蘇恆沒有跟他計較,徑直走到青兒面前,道:“昔日北邙山上誤傷你的一槍,都記在她的頭上,我可從來沒有忘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