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著打斷我的話，聽我說完。”姜熠辰握握凌菡的手，接著說，“你現在，胳膊使不上力氣，腿也不能太用力，全靠自己走路不太現實，對不對？你現在去學校，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上廁所……”凌菡嘟囔著。
“沒錯！就是上廁所。我知道，你不想麻煩其他人，所以呢！”姜熠辰指了指地上的柺杖，“你有它呀！你可以靠它走上十來米，上廁所完全夠了，對不對？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凌菡聽著姜熠辰的話，想了想，皺著眉搖頭“還是不行。”
“怎麼不行？”姜熠辰疑惑不解。
“說來說去，還是得麻煩你不是嗎……教室在四樓，每天來來回回七八趟，不行不行！說什麼都不行。太辛苦了！”
“我不覺得辛苦就行了。”
“你是傻子嗎？！”
“也許吧。”
“不行不行！既然這樣……我還是不去學校了吧。”凌菡小聲地嘟囔，“我最怕給別人添麻煩。”
“你還是把我當外人？”姜熠辰的臉色稍稍一變，“在你眼裡，我也是‘別人’？”
“我……”凌菡抬眼看著姜熠辰，不知怎地，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生比自己還要敏感多疑，還要脆弱，“我的意思是，除了自己以外的，都是別人啊。”
“我回房休息了。”姜熠辰臉色很差，他飛快地起身，“你也早點睡吧。”
“喂……你別生氣嘛！”
“我沒生氣。”
“你剛剛已經給我甩臉色了，還叫沒生氣？”
“我沒有。”
“有！”
“沒有。”
兩人你來我往，像兩個孩子似的爭執不休。爭來爭去，始終是這麼幾句，相持不下，沒有輸贏。
……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最終，是凌菡舉手投降，“你沒生氣，是我小心眼，行不行？”
“本來就是。”姜熠辰接得倒快。
“切！幼稚。”見姜熠辰一本正經地賭氣，凌菡“撲哧”一聲笑出來，覺得他的樣子有些滑稽，早已經忘了剛才的爭執，“行吧！就按說的做。”
“你
是說……？”姜熠辰立馬抬眼望著凌菡。
“哦！明天，先按你說的試一試。”凌菡實在不想繼續一個人窩在家裡，只要可以走出這個大門，什麼方法都可以試一試，“不過！如果你覺得辛苦，覺得累，我們立馬取消。可以嗎？”
“可以。”姜熠辰終於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