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菡和媽媽對視一眼，心道不妙。家裡躺著兩個醉鬼，門外又來了一個。
“我去吧！”方瑾瑜很快反應過來，走過去開啟了門。
“誒？！”門一開，凌雪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那麼大，她扶著門框搖搖晃晃，“方瑾瑜？嘻嘻……你怎麼在這啊？哎呀！我……我喝多了。你吃了嗎……”
“快進屋吧！”方瑾瑜一把將她拉進屋子，“外面挺冷的。”
“嘻嘻……謝……謝謝啊！”
方瑾瑜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姐？嬸子……”凌雪半眯著眼睛，臉色紅撲撲的，“誒？”
她指了指躺在沙發另一側的姜熠辰，問“那……那個是誰啊？怎……怎麼在我家？”
“你喝多了。”凌菡拿著毛毯走過去，給她披上，“雪兒，你去哪了？見了哪些人？怎麼喝得這麼醉？”
“我……嘔！我沒醉啊！”凌雪撲騰著坐起來，“我哪裡喝醉了？”
“好好好！你沒醉，沒醉……”凌菡無奈地搖搖頭，又扶著她躺下，“快睡會吧！我去給你煮杯薑茶。”
“姐！姐，你不要走。”凌雪突然“嗚嗚嗚”地哭起來，拽著凌菡的胳膊，不願放開，“我想你了！我……”
“傻丫頭！我不是在這呢嗎？”凌菡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小聲地安穩著，“乖了乖了！我不走。”
“阿姨！要不……我還是先走了吧。”方瑾瑜見狀，小聲地對著凌菡媽媽招呼一聲，“已經打擾了這麼久！”
“這孩子……瞧你這話說的！”凌菡媽媽趕忙走上前，“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才是！今兒個要不是你，你叔叔他們……嗨！不說了……總之是讓你看笑話了！”
方瑾瑜笑著搖搖頭，而後抬眼看著凌菡“學姐！我走了。”
“好。”凌菡看了眼橫躺在沙發上的兩人，這種情況，自然無法再留客人，“今天我就不留你了。改天請你吃飯！一定要來啊。”
“嗯！好的，學姐。”
……
方瑾瑜離開後，屋子裡又安靜了下來，只是偶爾傳來一陣呼嚕聲。
“花啊！我也有點累了，回屋躺一會。”凌菡媽媽看上去也很疲憊，“三點鐘喊我吧。”
“嗯。”凌菡點點頭，丟下沙發上的兩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從包裡掏出結婚證，攤開來，放在梳妝檯上，仔細看了幾眼。照片上的兩人，面色各異。凌菡始終黑著一張臉，眉頭微微皺著，身子略微傾向一邊，姜熠辰反倒是難得的露出了些許笑容，與平日裡一臉嚴肅的他有些不同。
喜歡上一個優秀的人，自己卻卑微得厲害，究竟算是一件難過的事嗎？凌菡從前只覺得，她和姜熠辰之間的距離很遙遠，很遙遠，像是難以觸及。此
時此刻，看著桌上的結婚證，看著照片裡面帶笑容的姜熠辰，她突然覺得，原來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或許，自己沒有想象中那般糟糕。
當初站在主席臺上，閃閃發光的姜熠辰，此刻喝醉了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喜歡上一個優秀的人，應該是件幸運的事。凌菡不禁想起從前的自己，自卑、敏感而又有些傲氣——當然，這份莫名其妙的傲氣，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理解為自卑吧！她之所以可以順利地考上大學，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興許……全都因著姜熠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