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笙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其實她自從死裡逃生之後,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做夢了。
或許是因為當時找到了兩個舅舅,比起從前季家人生死未卜的情況,溫聲笙目前的處境已經好了很多,所以溫聲笙沒有再做之前反覆夢到的那些噩夢了。
可之前沒有夢到不代表現在不會夢到。
她眉頭緊皺,額頭上冷汗不停冒出來,柔嫩的唇瓣被她的貝齒咬得發青,項亮然聽到她的哭聲睜開眼睛,發現她一副被夢魘了的樣子趕緊搖晃了她幾下。
“小聲?”
“小聲你沒事吧?”
項亮然搖晃了她幾下都沒能讓溫聲笙醒過來,項亮然抬手想要喊醫生過來,可護士鈴按了好幾遍,外頭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項亮然看了一眼,發現溫聲笙都開始輕微發起抖來,後槽牙一咬,直接拉開病房門衝了出去。
在她出去之後,溫聲笙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隙,但很快又被拉入了夢境裡。
她夢到自己被關在洗手間裡,那些從前傷害過她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在上方,不停地羞辱她,朝她吐口水。
最後是項景何。
他冷著那張好看到不可思議的臉,跟顧西鳶站在門口,神色輕蔑地看著她,那張看起來很好親的唇內吐出無比薄涼的話——
“不過是個爬床的賤人而已……要不是老夫人勒令我跟他結婚,她連站在我身邊都不配。”
“我最愛的只有你,西鳶,等到她生下孩子,我們就結婚。”
“那溫聲笙呢?”顧西鳶一臉得意地靠在項景何的懷抱裡,眉眼裡滿是喜悅。
項景何冷笑一聲:“我管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