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聽聞,但那條世界線中的我,過得還真是慘啊……”
沐浴著輪迴與昇華的輝光,程嘯注視著記憶之中曾經的那個自己,不無感慨地道:“回想起來,曾經的我除了一把扎古電光斧,一套仙力金針,還有南斗水鳥拳之外,不就什麼都不剩了嗎?”
“再怎麼說也是渡過了好幾個任務世界的資深者,也未免混得太慘了點……這完全就是第一個任務世界之後就能夠擁有的配置啊。”
說著,身披荒嵐鎧甲,手握北冥螭蛟輪,腳踩霞霄鸞鳳,身後龍鳳相隨的程嘯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真元力與鬥氣,嘀咕了一句:“很難想象我居然窮到了那種地步,明明中洲隊的成員組成基本都是一批人……難不成,是鄭吒帶隊的問題?”
零點在一旁,精準無比地吐槽道:“你可別把這話讓鄭吒聽見,否則的話,他肯定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一拳兩個小餅餅’。”
“呃……我開玩笑的。”
而想到鄭吒聽到這話後的反應,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嘯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在戰場中尋找了一下鄭吒的位置,待到確認對方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後,這才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別嚇我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我很好奇,為何你總是能夠在生死戰場上保持如此的樂觀?”見程嘯故意而為之的耍寶舉動,零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上次在生化危機二中是如此,這次也是如此。”
“沒辦法,我這張嘴就是這樣,如果真要讓我像你那樣時時刻刻都嚴肅以對,反倒就不像我了。”
被零點這麼一提醒,程嘯也想起了二人在面對複製體鄭吒時,先後慷慨赴死為鄭吒創造出機會的經歷。但這個男人先是望著遠方擁有三幻神相隨,壓迫力前所未有的敵人哈哈一笑,隨即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疑惑地望向了零點:“等等,你的雙眼怎麼變成異色瞳了?”
“和你不同……取回了屬於我自己的饋贈而已。”
彷彿就等程嘯問出這個問題似的,一貫沉默寡言的零點竟然展現出了罕見的微笑,輕輕地放下了按在眉心的右手。隨著他輕閉雙眼再緩緩睜開的動作,這個男人的右眼突然之間泛起了湛藍色的幽光。
說是幽光,實則更像是飄散而出的靈子能量,正不由自主地自零點的右眼中散發出來。而若細心觀察的話,可以發現他那漆黑的瞳孔周圍,竟然漸漸浮現出瞭如夢似幻的虹色霧氣,與他左眼中那扭曲的螺旋狀瞳孔形成了鮮明對比,造就了一對奇異無比的異色雙瞳……
“直死之魔眼?”
面對零點那可以用“絢麗”二字來形容的異色雙瞳,程嘯瞬間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幾乎是本能地發出了一聲怪異的叫喊:“媽的,這也太不公平了吧!為什麼上一紀元的我就是個該死的窮鬼?”
隨後,這個男人竟發出了一種類似於倉鼠磨牙的聲音,讓一向冷靜的零點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好在程嘯很快就意識到了繼續向零點搭話,只能讓自己受傷的更嚴重,他當即轉移了注意力,將目光落在了另一旁許久未曾言語的張恆身上。
“話說回來,張恆你的血統我記得也只強化到電系精靈射手為止吧?這麼一看,我們才是同病相憐的親兄弟……張恆?”
直到這時,程嘯才突然發現張恆整個人緊閉雙眼,咬緊牙關,整個人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彷彿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般。
這一下可驚得程嘯非同小可,他當即便一個閃身出現在張恆身邊,也顧不得多想,學著楊雲許久之前的舉動,一股真元力渡了過去:“張恆,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沒什麼……只是一時之間,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也讓我和薇都難以接受的記憶。”
聽著身旁程嘯的關切之語,張恆這才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個勉強至極的笑意,但從他蒼白無比的臉色看來,回想起上一紀元屬於自己的經歷對他反倒是弊大於利:“我原先還以為自己遭遇之事已堪比落入地獄,卻未曾想到另一個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