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說,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會當真。
辭鏡原本因孫弦寂突然到來而雀躍的心又跌落至谷底。
然而今天有泉王卻沒有派人過來。
是夜,辭鏡再次提著酒上了樓頂,孫弦寂沒有阻止她,自己也提了一罈子上去,兩人並肩而坐,辭鏡一掌拍開了泥封的罈子,仰頭喝了一口,透明的酒液順著嘴角和脖子流進了衣襟,她一口喝了個夠,放下酒罈用手背擦了擦嘴,舒服地嘆了口氣,好似滿腔的鬱悶隨著酒氣散盡了,但是孫弦寂卻看到她的眼睛也紅了。
“阿七,你在京城怎麼樣呀?”辭鏡忽然問道。
孫弦寂沒料到她忽然問這個,愣了一愣,苦笑道:“皇上將右相一職扔給我了。”
辭鏡輕輕咦了一聲,隨即又笑道:“那挺好呀。”
“不好。”孫弦寂正經道,“來看你還得裝作是重病才能跑出來。”
他不是會抱怨的人,雖然皇帝將右相一職交給他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瑣事,但讓他向辭鏡抱怨一通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而已。
辭鏡噗嗤一聲笑了,道:“你怎麼裝重病?”
孫弦寂掏出一個藥瓶子,放到她手裡,道:“這是風寒露,是神醫谷一個師叔研製出來的,服用以後便會像感染風寒一樣,谷裡有弟子貪玩不肯好好學,便去向師叔討要風寒露,裝病,能以假亂真。”
辭鏡盯著那藥瓶,不知在想些什麼。
孫弦寂揉了揉她的頭髮,繼續道:“我喝了一整瓶風寒露,看上去就比一般的風寒要嚴重許多,皇上派了幾波人過來都被瞞過去了。”
“原來如此。”辭鏡將那一瓶風寒露拿了過來,道:“那這一瓶送給我吧。”
孫弦寂眯了眯眼:“你用來做什麼?”
“留作紀念,孫公子為了我辭鏡不惜裝病欺君罔上,用的便是這風寒露,你說是不是很有紀念意義?”
辭鏡說得一套一套的,孫弦寂忍俊不禁,道:“你說得有理,那便送給你吧,切忌不要亂用,畢竟是毒,對身體有害。”
辭鏡睨了他一眼:“那你對自己可真是一點也不心疼啊,還一整瓶呢。”
孫弦寂:“……”
辭鏡伸手攬住他的腰:“不知道我也會心疼的啊。”
孫弦寂身子一僵,片刻後,他緩緩地回抱住她,問道:“那次你說你都想起來了,你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