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她的親族,她都不會隨便對自己怎麼樣。
想到這裡,正德漸漸放下心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寧秀兒說道:“好吧!秀兒姐姐你說的有理,只是這太后突然相招,朕總覺得有些異樣,這樣吧,你看看宮中還有什麼靠得住的人,讓他們陪朕一起走一趟。”
“要說宮中靠得住的,卻也未必有,特別是張公離京,高鳳公公明哲保身,就更是沒有幾個可靠的人選了!”寧秀兒也是愁眉苦臉的說道。
“那錢寧呢?”正德皇帝聽了也是無奈,旋即想到自己的這個生死心腹,就提議道。
“他如今身在大營,還肩負著你的秘密任務,一時半會還趕不回來呢!”寧秀兒搖頭說道,“再說上次劉公想要殺他,卻沒有殺死,已經是與劉公結了樑子。如果他再貿然出現在宮裡,只怕被劉公知道了,他就很難出去了!”
“哎!也是!”正德也知道,這皇宮之中,遍佈了劉瑾的眼線。平日裡與錢寧見面,多也是讓錢寧喬裝改扮,方才保他無事。
當下正德皇帝只得無奈一嘆,說道:“都說這皇帝是天下之主,可在這深宮內禁之中,除了秀兒姐姐之外,我竟然再無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陛下言重了……”寧秀兒當即惶恐的欠身低頭說道。
正德皇帝看著寧秀兒有些誠惶誠恐,知道自己這自回宮以來,愈發多疑的性格讓這自小親近的宮女姐姐有些緊張了。
當下正德皇帝故作輕鬆的一笑,和緩了一下氣氛,然後說道:“好了,秀兒姐姐,朕不過是開玩笑的罷了!朕可是大明皇帝,這禁宮可是朕的寢宮,慈寧宮又是朕的母后所在,不會有什麼事的,時間也不早了,朕這就前去慈寧宮,也免得太后等急了!”
一邊說,正德皇帝一邊就從暖椅之中站了起來,寧秀兒自然忙不迭的走上前來,為正德皇帝整理衣角,一邊還問道:“陛下,既然有些不安,可要我陪你前去?雖然我不通武功,可好歹也能為陛下站崗放哨!”
“哈哈!”正德皇帝見寧秀兒說的有趣,不禁也是一笑,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秀兒姐姐,慈寧宮不是龍潭虎穴,太后不論是不是朕親生母親,至少她養了我二十年,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太后秉性純良,不會有事的!”
待得寧秀兒為自己整理好,正德皇帝抬腳就準備離去,寧秀兒知道正德皇帝雖然是這麼說,實是擔心慈寧宮真的有變,自己跟著去,反而連累了自己,當下心中感動,可卻也是沒有辦法可想。
等正德皇帝緩緩走出御書房,與曹秋海一起,向著慈寧宮走去。寧秀兒看著正德的背影,越想越是有些不安,當即一咬牙,一跺腳,就朝著禁宮的一個方向走去。
卻說正德與曹秋海離開,一直神思不屬,自然也就沒有與曹秋海有什麼交談。
曹秋海此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再加上他本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更是不會與正德攀談。
兩人也就各懷心思,在一眾太監宮女的簇擁下,來到了慈寧宮外。遠遠的,慈寧宮的侍衛、宮娥、太監等,都是躬身迎接皇帝陛下的到來。
正德卻恍若未見,直到慈寧宮的正門,在曹秋海的提醒下,才醒悟到自己已經到了慈寧宮。
看著巍峨的慈寧宮牌匾,正德搖了搖頭,微不可覺的嘆息一聲,就從那御攆之上下來,隨著曹秋海,直趨張太后所在的偏殿。
進入偏殿,不等正德行禮問安,張太后就從那暖座之中站立起來,帶著一臉喜悅的走了過來,拉起正德的手,說道:“陛下,你可算來了,這些天哀家聽說你夜夜與李大學士等人處理政務到很晚,就一直惦記著陛下。
這不,剛有朝鮮國進貢的上品高麗參,哀家就命御膳房燉了一碗高麗參雞湯,想要讓你來嘗一嘗,補充一下。可不要學你父皇,為了這個國家,把身子都給累壞了!”
說起弘治皇帝,不但張太后一臉感傷,就是玩世不恭的正德皇帝,也是有些惆悵。自小到大,弘治皇帝雖然勤於政事,可對正德皇帝的培養,從來沒有一絲一毫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