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見眾人看來,當即羞赧的一笑,然後挺胸抬頭,自信的說道:“其實諸位將軍都是有些想左了。這件事看起來很難,其實很簡單。我們只要站在朝廷的立場去考慮,就能把事情迎刃而解!”
“婉兒,你就別賣關子了,直說吧!”子龍見婉兒如此說,雖然心裡也是隱隱想到一些什麼,可還是敦促婉兒來解答。
見子龍催促,婉兒也是風情無限的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在朝廷立場來看,我們不是起義軍,而是叛軍,亂軍罷了!”
這話一出,眾位將領,尤其是寧夏諸位,都是臉色一凝。跟隨安王的時候,有安王這杆大旗在,可謂是順應民心,眾位將領都是自覺自己代表的正義的一方。
可如今安王不在,起義軍又要面臨抉擇的時候,婉兒這般說,雖然說不是什麼錯的話語,可也讓諸位將領心中一暗。
好在婉兒可不是想打擊諸位將領,只見她歉意一笑,接著說道:“諸位不用如此,我只是在為諸位解說這解決之道。”
仇鉞率先反應過來,對婉兒拱了拱手,說道:“小姐請接著說就是,我等沒事的!”
其他諸位將領也是反應過來,齊齊點頭,不再多想。婉兒也是一笑,繼續說道:“既然在朝廷看來,我等是叛軍,那麼剿滅我們,就是天經地義。只要我們被‘滅’,楊大哥的計劃就可以實施,我們最開始的目地,就能達成。
可是如果按照正常情況,我們起義聯軍擁軍十二萬之多,朝廷大軍比我們多不了多少。子龍又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河套諸將,寧夏眾將也多是沙場宿將。
有這樣的陣容,再有如此軍勢,如果正面交戰,即便朝廷大軍勝利,只怕也是慘勝。可如果朝廷大軍真的是慘勝,那麼理應留不下太多的軍力來,楊大哥帶回京城的軍隊,也多不了,那多出來的朝廷大軍,也無法安置。”
說到這裡,婉兒卻是頓了一下,臉上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笑容。
眾位將領聽得婉兒的分析,都是不覺點頭,蔣雲松更是眼前一亮,忍不住介面說到:“以正合,以奇勝,婉兒小姐的意思是,這場戰鬥之所以是朝廷大軍‘勝了’,是因為他們出了奇計,最終讓朝廷大軍損失微乎其微,而我們這些‘叛軍’都是全軍覆沒!”
“不錯!”婉兒點頭說道,“所謂的奇計,其實就可以是楊一清大哥派出細作使者,用重金高爵等等功名利祿,再加上朝廷大義,離間了我軍之中位高權重的幾位將領,因此在戰鬥的時候,這幾位將領臨陣倒戈,使得我軍大敗虧輸,最終‘覆滅’!”
“哈哈!這計策好!”子龍聽得也是點頭笑道,“這樣一來,那陣前倒戈的軍隊,不但將領可以得到朝廷名正言順的封賞,還能帶著軍隊,返回駐地,繼續自己原來的職責!而我們這些戰死的‘叛軍’,卻就改頭換面,成為楊一清大哥麾下的一員!”
子龍說完,眾位將領都徹底會過意來,一個個點起頭來,眉開眼笑。這樣的計策,確實能達成之前所說的目地,而且那些“叛變”的起義軍將領,還能得到封賞,著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當下眾位將領高興不已,一個個都是交流起來,提議該如何選擇這“叛變的”的將領。畢竟留下來的人,雖然得了封賞,但是卻要以相對少一些的兵力,去戌守寧夏數百里的邊牆,責任也是極為重大。
見得下方將領積極討論,子龍也是開心不已,輕咳一聲,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說道:“首先,我這個與安王一併的‘罪魁禍首’,可是不能‘活’下來的,大家說,是不是?”
眾位將領一聽,忍不住轟然一笑,子龍為起義軍總兵官,全權指揮所有的起義軍,實是僅次於安王的第二號人物。
如果戰敗,確實子龍不能存活下來,不說其他,只怕劉瑾都會緊張,充滿狐疑,不肯輕信了楊一清。
等眾人笑了一會兒,子龍有繼續說道:“接下來,我提議,這寧夏方面的‘背叛’將領,就是仇鉞仇將軍,大家看如何?”
前面子龍當眾承諾,要給仇鉞記一個頭功,如今起義軍行將解散,這頭功卻必須是要兌現的。
如今子龍提議這寧夏“叛將”為仇鉞,無異於就是把這份功勞,變相的給了仇鉞,在場的諸位將領哪裡不明白,想到仇鉞的功勞,以及仇鉞的能力,覺得由他擔任邊牆的戌守將領,倒也不差。
當下諸位寧夏將領都是會心一笑,齊齊出聲支援子龍的這個提議。
仇鉞也是極為精明的人物,子龍一開口,就知道子龍這話裡的意思,當即感激的看了子龍一眼,心裡卻是忐忑,不知諸位同僚是否認可,而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夠承擔起邊牆重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