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笑天見這附近的人還是或明或暗的看著自己,心知不給這些人一個交代,卻也是難以收場,只得說道:“諸位兄弟,老夫一定會竭盡全力,儘量解決這條毒計,還請諸位兄弟相信老夫,如何?”
附近的人其實都知道,這古笑天是江湖耆老名宿,也是原來寧夏軍中,威望極高的徐子龍將軍的師父,見得他這般說,眾人也不好再過糾纏,一個個都是點了點頭,散開了。
見附近的人都已經散開,古笑天才一臉疲憊的走向一角,那裡卻有一個小帳篷,遠近的營帳都離得很遠,好似這小帳篷是一個瘟疫一般。
古笑天來到這小帳篷附近,站立在小帳篷外,咳嗽一聲,正準備說話,裡面卻傳來了一陣女人的聲音:“古前輩麼?既然來了就請進吧!”
聽得這女人的話,古笑天也不再客氣,掀起門簾,就走了進去。
走進小帳篷之後,一股藥味撲鼻而來,古笑天倒也是沒有掩上口鼻,只是對著黑暗的一個角落行了一禮,說道:“攪擾二位了,卻是古某的不是!”
“不礙事的,如若不是古前輩從中周旋,木森這會兒只怕已經魂歸地府了!古前輩,請坐!”一面說,那黑暗之中漸漸走出一名一身藍衣的婦人來,這婦人雖然容貌一般,但是臉色柔和,卻不正是滇中藥王谷的神醫佟鑫海是誰。
“佟神醫!”古笑天這次是有備而來,也沒有準備過多墨跡,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外面的情況,你與鬼醫,應當清楚吧?”
“嘿嘿!我說古護法為何而來,原來是為了借用我的用毒之術!”黑暗之中,響起鬼醫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披頭散髮鬼醫,出現在了佟鑫海的身邊。
因為之前鬼醫有煉製七蟲七花丹,幫助樊天涯控制許多名門正道的事,雖然有古笑天從中周旋,子龍也因為承了佟鑫海的情,就把她的師兄李木森,也就是鬼醫給放了。
但畢竟鬼醫曾經有過這等劣跡,天下許多人都無不對他恨之入骨,所以無奈之下,鬼醫只能真的好似鬼一般,隨著佟鑫海一起,不見外人。
本來佟鑫海是準備帶鬼醫回滇中藥王谷,與師兄相伴於師父妙手聖醫的膝下,為師父養老送終。
可是正好寧夏之事風起雲湧,佟鑫海有感於子龍的仁義,就提議帶著鬼醫,北上幫襯一下子龍。
古笑天見這二位醫毒兩道大家願意來,自然是無任歡迎,只是為了防止有人窺破鬼醫的真實行蹤,就讓二人離群索居,又讓鬼醫披頭散髮,裝作一個瘋症之人。
“不錯!”古笑天見得鬼醫這般模樣,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心中也是極為不忍,當即說道,“這次劉瑾用的毒計,實在是讓我等束手無策!我等雖有戰至最後一刻的決心,可卻也沒辦法對普通的百姓動手,因此萬般無奈之下,就想到找你們二位了!”
“古前輩仁義為先,我極為佩服!”佟鑫海頷首說道,“只是我與師兄,除了用毒之外,也沒有辦法對付這麼許多人!而用毒的話……”
“嘿嘿!用毒的話,只怕以我們二人倉促之間下得毒,少不得也是要死上許多無辜的人,這與你們動手殺人,其實沒有太大分別!”鬼醫卻是肆無忌憚的就把佟鑫海未說完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我知道!”古笑天眉頭一挑,悽然的說道,“但是不動手,我們這軍堡就一定會被攻破,劉瑾手下不但高手無數,還有七萬大軍,沒了軍堡的防禦,我們撐不了半天,只怕都得做他階下之囚!”
“可也不能毒殺百姓啊……”佟鑫海雖然是鬼醫的師妹,但是更有醫者的仁德之心,當即忍不住說道。
“不是還有佟神醫與鬼醫你們兩個在麼?”古笑天勉強一笑,說道,“你們用毒把靠近軍堡的人都給毒倒,我們的人再衝殺出去,把所有人都搶回來,百姓就用解藥救活,敵人就任他自生自滅!”
“可就像師兄所言,倉促之間,我們就算能毒倒這麼許多人,卻也不可能來得及救所有無辜的百姓啊!”佟鑫海又說道。
“沒辦法了!”古笑天苦笑著說道,“要麼犧牲一小部分百姓,保全軍堡與大部分百姓的性命,要麼就只能射殺所有的百姓,把敵人消滅,要麼,就只能束手就擒,還請神醫你理解!”
“哎!”佟鑫海這才明白過來,嘆息一聲,然後說道,“用毒之道,師兄比我更為厲害!這樣吧,就讓師兄隨前輩去用毒放倒那些百姓與敵人,我在此儘可能多的調配解藥,希望能救出更多的百姓來!”
“如此最好!不知你們二位可需要什麼,我這就下去,通知大軍準備!”古笑天見佟鑫海總算是應允了下來,當即高興的說道。
“好了!古護法!”鬼醫一撩長髮,露出半邊臉來,嘿然一笑,說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以為能有什麼好東西給我煉製毒藥的麼?更何況,只怕不用一刻鐘,那些百姓就衝過來了吧!走,我身邊還帶了點東西,本來是自保來著的,既然你想要做下這般事,那麼就只能用它了!”
一面說,鬼醫就從黑暗之中的一個藥箱子,摸出了一個褡褳,佟鑫海一見之下,勃然色變,說道:“師兄,這……這不妥吧?”
“事急矣,我不用這個,你覺得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麼?”鬼醫卻是淡淡一笑,背起那褡褳,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