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蒙古人子龍倒是熟悉,卻正是子龍的老熟人,原天王派二天王阿希格。↖,
此刻他卻是沒有再穿漢人的服飾,而是穿回了蒙古服飾,只是這會兒他的臉上,卻也是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見到魏彬求助似得看來,他淡淡一笑,給了魏彬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然後站了起來,對著達日阿赤三人說道:“三位頭領,稍安勿躁,可否聽阿希格一句勸?”
“好,你來評評理!”也不知是衝著阿希格的滿都魯部頭領的身份,還是他背後的主子滿都齎阿固勒乎的面子,達日阿赤三人見到阿希格出面協調,都是沒有多說,直接安靜了下來。
“三位頭領,這次劉公,滿都齎阿固勒乎大人,加上軒轅大人三位大人一起共襄盛舉,決議一同剿滅盤踞在河套的匪寇徐子龍,還草原以安定,理應攜手合作,同仇敵愾,如何卻在這裡爭執起來了呢?”阿希格一臉笑容的問道。
“哼!滿都齎阿固勒乎可只是鄂爾多斯的大人,須不是我們永謝布的大人!雖然我們永謝布的大人與他交好,來之前也是囑咐我等,要聽從滿都齎阿固勒乎大人的教誨,可如今滿都齎阿固勒乎大人不在,你卻憑何來教訓我等?”達日阿赤卻是沒有給阿希格面子,直接反駁道。
“達日阿赤大人說笑了!”阿希格臉色一變,旋即強壓怒氣,說道,“這次剿滅徐子龍匪寇,於我等都是有利,卻須不是我們鄂爾多斯一部的事啊!”
“誰不知道,滿都齎阿固勒乎大人早就看上了河套草原的肥美草場,垂涎欲滴!而我們永謝布,守著朵顏衛的地盤,也就夠了!”達日阿赤卻是油鹽不進的說道。
“咳咳!”眼見得阿希格好似越說越僵,一直端坐不動的黃易卻站起身來,和煦的笑著說道,“達日阿赤大人的要求,我們也能理解!數千孛來好兒郎的死傷,著實令人痛心!只是如今魏公也只是代表劉公,無法為劉公做主,再加上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以我之見,不如大家各退一步,魏公多少出點,我們再一起商議,如何拖住這徐子龍,怎麼樣?”
“魏公意下如何?”達日阿赤見得黃易沒有一口拒絕,當即笑容滿面的看著魏彬。
魏彬眼見得這些永謝布的人不見金子,就好似真的要中土退去,不由得也是無奈。
這次在河套,劉瑾的人其實來的不多,因此永謝布的大軍,魏彬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當下他只能苦笑著說道:“好!那這樣吧,我就替劉公做主,再出一千金,給永謝布部,作為你們整體的撫卹費用,如何?”
達日阿赤卻是搖了搖頭,伸出一個手掌,說道:“不行,至少再加五百,否則我們立即走人!”
“這……”魏彬見達日阿赤咄咄逼人,不禁也是有氣,只是卻也只能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只得無奈的點頭說道,“好吧,就一千五百金,不能再多了!事成之前,不再多加哪怕一錢銀兩,如何?”
“一言為定!”眼見得又從魏彬這裡敲出了一千五百金,達日阿赤也是高興不已,當即長笑一聲,與那奴母嗔以及塔不乃麻兩營的大人相視一笑,又坐了下去。
搞定了這些無賴一般的永謝布頭領,魏彬不由得出了一口氣,偷偷的擦了一下汗水,然後又轉過頭來,示意黃易接下去說。
黃易卻也是輕輕一笑,說道:“既然大家談妥了,那麼我們就接著來探討一下,如何纏住徐子龍,不使他能帶著河套的一兵一卒南下!”
“有什麼好說的!”達日阿赤又是說道,“之前你不是已經說了麼,由我們三營加上魏公的明軍一起,圍攻黑石崖,讓徐子龍不敢輕易離開。然後再讓滿都齎阿固勒乎大人的人馬去守住土默川城鎮,不使河套的人來援,再離間了河套諸多部族,使得相當一部分部族投靠過來。以我之見,這計劃已經相當不錯了啊!”
子龍在一旁聽了許久,已經漸漸明白,這些人是在商討對付自己與河套參將府。只是奇怪的是,這些人一直在強調是拖住自己,而不是消滅自己,這卻是為什麼呢?
以剛剛達日阿赤所言,這河套如今集聚了永謝布的三個營,再加上鄂爾多斯一部,魏彬帶來的明軍,以及黃易所代表的魔相派,實力之大,即便是集結整個河套的力量,也未必就能戰而勝之。
這樣的實力,為什麼一直強調的是拖住自己,不使自己南下,而不是直接消滅自己呢?本來子龍還不甚明瞭,突然想到這達日阿赤為首的永謝布的三個頭領在這次作戰會議上,率先向魏彬要錢,而不是要求如何攻克黑石崖,子龍就漸漸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