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卻不理這些極度驚恐的少林僧兵以及義軍將士,他做完這一切之後,卻又順手把張彩等人解開了穴道,然後就示意張彩,前去集合錦衣衛。
只是張彩卻沒有立即行動,看了那婉兒等人所在的廂房一眼,極為小聲的說道:“劉公,要想成事,那個廂房裡的人,只怕都得收拾了!而且我今夜被迅速制住,一來是大意,二來是敵人太多,只怕不下數百,要想擊潰他們,只怕得麻煩劉公了!”
在摸進來的時候,劉瑾就大致的圍著北鎮撫司跑了一圈,不但無一人發現他的存在,反而還讓他摸清了這義軍的虛實。
當下他卻只是冷冷一笑,說道:“你估算錯了,這裡來的人,起碼也有兩千人,多是見過血的悍卒!”
“啊?兩千人?”張彩一聽,不由得嚇得有些失神,好在他反應過來,及時止住了驚喝,只見他愁眉苦臉的說道,“北鎮撫司今晚值守的兄弟,只有百多人,其中我們這些百戶以上的,都被抓到了這裡,其他的兄弟,只怕也分別關押了!
但是就算沒有被關押,只靠我們這百多號人手,對付他們兩千人,只怕也不現實吧!劉公,莫不如……”
“哼!”劉瑾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你現在想退縮,卻也是晚了!再說了,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北鎮撫司僅在指揮使衙門之下,有秘密渠道,可以通知其他各處的錦衣衛。這裡臨近皇宮,至少有兩個千戶的錦衣衛,駐紮在附近,你把他們加來,自然就可以彈壓這些敵人。
然後等京城其他各路錦衣衛到來,擊敗他們,進而攻打皇宮也不是難事!你若再想退縮,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一邊說,劉瑾一掌扇出,掌風過處,卻把那大堂之上的几案一角,直接悄無聲息的給腐蝕了。
張彩一見,不由得嚇了一跳,暗思如果這一掌不是朝著那幾案一角去的,而是朝著自己腦袋去的……
當下他渾身一顫,不禁不寒而慄,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不敢,屬下不敢背叛劉公,只是無論如何,那廂房之中的人,卻正是這些人的指揮者!抓住他們,這些敵人想必就能不攻自潰了!”
“好了!老夫知道了,你給老夫去召集錦衣衛,那廂房之中的人,我會去料理的!”說完之後,劉瑾身形一閃,卻就真的似一個鬼一般,突兀的就消失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劉瑾的武功,可張彩還是覺得極為可怕,當下也不敢多想,就帶著這些北鎮撫司的頭目,下去召集錦衣衛去了
而劉瑾,自然是去看一看張彩口中,這些來歷不明,突然控制錦衣衛北鎮撫司的軍隊指揮者。
葵花寶典著實是記載了極為高明身法的武功寶典,劉瑾施展開來,不但無一人發現,就是潛到了這廂房的房梁之上,婉兒等人也是絲毫沒有察覺。
其實如果周友平心靜氣,運使少林身法,劉瑾想要輕易的不驚動任何人進來,也是沒有可能。
只是這時候,不但是他,就連嶽淑、謝青,乃至婉兒都是有些心神不寧。
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戌時了,京城的街道也早已戒嚴,可宮中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創出來,怎讓他們不急。
嶽淑心繫歐陽勁,憐惜這位新婚丈夫只有一條胳膊,幾次三番的擔心於歐陽勁,揚言要離開這裡,進入宮中打探一番。
若不是婉兒還勉強沉得住氣,只怕嶽淑卻早就走了。而等了這許久,都快要到子夜之交,就是婉兒,其實也是有些焦慮了。
劉瑾懸於房梁之上,聽著他們的敘話,多是擔心子龍,又在說自己如何陰險狡詐之類,不禁明白過來,原來今日一切,竟然是當年的那個孽子徐子龍,做出來的。
劉瑾一直心中疑惑,怎麼今日的文官以及勳貴準備的這麼徹底,卻把自己逼得幾乎無路可走。
而且那本賬本是怎麼回事,要說是徐光祚從上善木子拿來的,他卻是一萬個不信。子龍現身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在外與曹秋海大戰的時候,他又沒在。
以至於一直到了這會兒,他才明白過來,這次扳倒自己的計劃,幕後的推手竟然就是那個差點被自己殺死的徐子龍。
自己從他出生,再到不久前的傲徠峰之上,再又到龍脈寶藏之中,已經有數次機會,可以置他於死地。
只是每一次,卻都錯過,讓他卻反而越發強大,以至於到了今日,竟然牽扯這許多文武群臣,諸多勢力,差點就把自己置於死地。
想一想,劉瑾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如果早知道今日會被他逼得如今田地,當年就該趁著他出生的時候,拼一些代價,也要殺了他,總好過現在一直壞自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