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不禁把這個疑問給了說了出來,聽了他的疑問,寧秀兒卻是與正德相視一陣苦笑,然後寧秀兒才緩緩把劉瑾曾經不惜在朝堂之上,控制正德的事,給說了出來。
聯想到今日劉瑾以日本毒藥來控制正德,子龍也是諒解了,當下也是有些歉意,又有些心疼的看向正德,說道:“倒是我誤會你了,希望你不要在意!”
其實殺鄭旺的聖旨,正德確實同意過,也確實沒有被控制。但是那時候,他被劉瑾蠱惑,張太后逼迫,也是身不由己。
因此見到子龍這位親弟弟原諒了自己,他也是沒有端著架子,只是一把扶住子龍,不讓他行禮,說道:“好了,子龍,你我本是兄弟,這些算不得什麼的!”
見得這邊上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戲碼,那邊癱坐在地上的劉瑾再也是忍耐不住了。
他知道,落入子龍的手裡,以自己與他之間的仇恨,他必然不會給自己活路。而正德從寧秀兒那裡知道了這些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再加上自己這些日子來,必然也不肯放過自己。
如果真的等他們和好,只怕他們下一刻就會掉轉槍頭對付自己。
只是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沒用,畢竟劉瑾能看出來,這院裡如此之多的高手,基本都是子龍的人。
要想活命,就必須讓徐子龍點頭。而要想徐子龍點頭,那麼就必須讓徐子龍有所求自己。
而徐子龍這人,為人正直,不貪財,不戀權,這從他一直以來的行為就可以得出。
他唯一的破綻,或者說他唯一在乎的,其實劉瑾也早就知道,那就是他極為重情。
這情,包括親情,愛情,友情,兄弟之情,民族情懷,國家大義等等一切情懷,他徐子龍都是在意的。
但其中,他最在意的,其實又是親情。畢竟一個從小乞討的孩子,對這個最在意,也是很正常。
既然他在乎親情,那麼想要他求自己,劉瑾確實還有一個不是籌碼的籌碼,因此見得子龍與正德將要和好,他就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本來眾人見子龍與正德和好,雖然他們有些人對正德不怎麼感冒,可畢竟都與子龍交情深厚,因此見到子龍認回哥哥,不禁都是發自內心替子龍祝福。
可就在這個檔口,劉瑾卻突然怪笑起來,眾人先是一愣,旋即都有些憤恨的看向劉瑾。
而那本來就在氣頭上,對劉瑾這般擾亂朝政極為不滿的楊一清,更是直接忍不住,走上前來,喝罵道:“劉瑾,你已經是階下之囚,要想活命,就放乖點,卻還在這裡鬼哭狼嚎什麼?”
“哈哈!”劉瑾卻不懼楊一清,他知道楊一清或許氣憤自己,但他畢竟是一代大儒,算是一個君子,不可能欺負自己這樣不能還手的人,當下繼續猖狂的笑道,“我是你們的俘虜,可未必代表你們就敢殺我!”
“哦?”正德本來能與子龍和好,也是高興不已,他今日得子龍相救,對這個弟弟印象好極了,哪怕之前子龍還如他有過不愉快。
此刻聽得劉瑾這般猖狂,打斷了自己與子龍之間的和好,他也是有些憤怒,看向劉瑾,又想到這些日子來,他對自己做的一切。
不禁氣不打一處出,憤怒的喝道:“不敢殺你?朕是天子,要你死,都不用經過三法司會審!你真要惹怒了朕,那麼朕馬上就可以命令外面的禁軍將士,把你拖出去凌遲處死!”
凌遲是一種極為殘忍的刑罰,一般是用漁網把人勒住,然後沿著漁網的縫隙,一塊一塊的把肉割下來。
通常來說,是要割上一千多刀,割上三天三夜,期間人犯除了能喝一點水,保證不死之外,就只能忍受這種生不如死,死又死不了的悽慘局面。
如今正德對劉瑾說出凌遲,顯然真的是極為憤恨劉瑾了。眾人聽了,也都是忍不住心中一寒,卻也都是能夠體諒。
只有首當其衝的劉瑾,卻絲毫沒有在乎,反而淡淡一笑,戟指正德,說道:“兒皇帝,就你這樣的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你以為老夫會怕你麼?若不是張太后護著你,只怕你早就去閻王殿找你那死鬼老爹報道了!”
這番話,意思是說之前奉天殿上,劉瑾準備直接以日本毒藥的控制,暗殺正德一事。
當時的情況,確實就是張太后如果沒有心存最後一絲仁慈,正德必定直接暴斃龍椅,成為大明朝廷的一大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