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人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子龍必定詳細解答!”子龍聞言肅然說道。
&&&&“好!”徐光祚微微一笑,也不推辭,直接問道,“你既然攻滅了天王派,我聽安王說,你在草原諸部落的推舉下,已經成為了他們的領了?”
&&&&“是的!天王派覆滅之後,河套草原群龍無,子龍因為在剿滅天王派一事之上,出力頗多,因此草原諸部便公推我為領!”子龍聞言直接答道,他也確實因為徐光祚接連應允自己兩事,心中已經對徐光祚頗為信任,再加上這事安王也應該已經告訴了他,因此他也是沒想隱瞞!
&&&&“那好!那你覺得這草原之事該如何處置為好?”徐光祚聽到子龍的話,又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屬下不知大人的意思?”子龍聞言不禁一愣,這定國公這話裡卻是什麼意思呢?
&&&&“我的意思很簡單!”徐光祚也是解釋道,“河套的故事,你應該知道不少。太宗文皇帝武功煊赫,領兵幾次犁掃漠北汗庭,這河套也就納入了我們大明的版圖之中!後來英宗正統年間,權閹王振用事,於土木堡遭遇前所未有的恥辱,我大明國勢轉頹,這河套也就慢慢變成了當地部族的自治了!”
&&&&說到這兒,徐光祚又端起一杯茶水,潤了一下嗓子,然後說道:“再然後,便是滿都魯等三部蒙古南遷,朝廷以為他們想內附,便沒有驅趕!怎料這三部賊子竟然在實力壯大之後,想直接吞併整個河套,朝廷自然是不能容忍,便動了紅鹽池大戰,最終把三部打得星散而去!但是那時候又正值憲宗純皇帝在位,權閹汪直當臺,是以朝廷也沒有想過趁勢把河套收回來,而是直接委任了一員參將,去河套坐鎮!哎……”
&&&&子龍聽到徐光祚嘆氣,便知道他接下來說的便是天王派的事,當即開口說道:“大人接下來要說的,當是天王派的大天王截殺了那員參將,然後冒名頂替,又整合三部殘餘,成立天王派,統治河套二十年的事吧?”
&&&&“不錯!”徐光祚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漠北狂刀的事,我也是有所聽聞!他本是大同鎮的一員遊擊,但是家境貧寒,一直鬱郁不得志。後來也不知怎的,竟然得到一本刀譜,練成了絕世刀法,與華山的獨孤劍神成為當世雙絕。只是這武功再高,不通為官之道,又有何用,你說是麼?子龍?”
&&&&說到這兒,徐光祚又是頓了頓,顯然這段話也是提點子龍的意思,子龍心下凜然,他雖然不諳官場之道,卻也知道徐光祚這話的意思,當即恭敬的說道:“子龍明白,謝過國公大人提點!”
&&&&“嗯!”徐光祚點了點頭,頗為滿意,又繼續說道,“後來他殺了那員參將,挾勢成為了河套之主。那時候正值成化末年,朝廷紛擾不斷,因此各位王公大臣也只能認了這個事!到了孝宗敬皇帝的時候,這位先帝又是仁厚之主,一意與民休養生息,邊境戰事都是停息不少,這漠北狂刀就更是有時機去整合勢力,統治越牢靠了!”
&&&&子龍聽到這兒,總算是解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大明既然能打贏紅鹽池大戰,那為什麼天王派的統治最後又能如此牢固呢?難道大明朝廷連這點兵力都抽調不出來?原來卻是因為朝廷知道的時候,要麼是憲宗純皇帝身體不行了,朝廷之上忙著新舊交接。要麼便是孝宗敬皇帝,一意與民生息,不行征伐所致。
&&&&“大人的意思是,河套以後,當是如之前自治那樣的屏藩,還是收歸朝廷統轄,由朝廷直接管制是麼?”聽了這麼多河套的舊事,再加上子龍於自己所見所聞一一印證,當即把徐光祚的意思猜了出來,便直接問道。
&&&&“不錯!正是此意!”徐光祚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知子龍有以教我否?”
&&&&“教便不敢當!”子龍拱手遜謝道,“此時河套剛剛經歷了天王派的苛政,如今我也是剛剛接手,說出來的話,如有不當,還請國公大人海涵!”
&&&&“不妨事,你說!”徐光祚見子龍如此知進退,心裡也是更為滿意,對於收下子龍為羽翼的心思也是越堅定了,抬了抬手,如此說道。
&&&&“雖然我對河套之前的舊事知道的不清楚,但是如今河套的事,卻是略知一二!現在河套剛剛被我與諸位友人,以及河套諸部落一起,從天王派的苛政之中解脫了出來,正是民生凋敝之時,這時候最是需要休養生息!如果現在派我們大明的官吏前去治理,只怕會有些急躁了,這是其一!”子龍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緩緩說道。
&&&&“嗯!你說的不錯!休養生息之時,如果施政之人不得法,反而會加深河套各部落對我們朝廷的成見!”徐光祚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子龍聽到徐光祚這般意思,彷彿是贊成自己的意思,當即更是興奮的說道:“這其二嘛!便是河套已經不知中原朝廷二十多年了,貿貿然派朝廷的官員前去管理,不說那些各部大人,只怕那些普通的部落子民,都是茫然無措!”
&&&&“嗯!這點也是不差!還有麼?”徐光祚問起這個,不過是看子龍對一件事的看法,瞭解子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罷了!如果子龍貪戀河套權利,一意砌詞狡辯,不讓朝廷插足,那麼徐光祚說不得便不會重用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