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闆不必如此,今日若不是馬老闆高義,只怕我就會被劉瑾圈禁鳳陽城,終生不得見陽光了!”安王不再似剛剛頹然的模樣,雲淡風輕的說道。
&&&&“安王言重了!在下還是沒有膽量指正劉瑾,只能把所有罪責攬在自己身上。”馬德貴立即遜謝道。
&&&&“哈哈,馬老闆不必自責!”安王見得這馬德貴如此真誠,不由得一笑,說道,“今日陛下撤了你的職務,你如今也算是平民一個,未知馬老闆日後該當如何?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且請儘管開口!”
&&&&“子龍沒和殿下說麼?”馬德貴聞言眉頭輕輕一皺,問道。
&&&&“子龍說什麼?”安王聞言也是一愣,昨晚子龍偷偷來見,只是說了馬德貴肯幫忙,卻也沒說具體的原因,此時見得馬德貴如此說,當知子龍還有內情沒有告訴自己。
&&&&“哎!看來子龍還是沒有原諒我!”馬德貴輕輕一嘆,搖了搖頭,說道。
&&&&“哦?馬老闆此言何意?”安王聞言微微一愣,問道。在他心裡,子龍是誠實的謙謙君子,當不會隨便欺瞞自己。何況馬德貴此言,卻是說子龍沒有原諒他,這句話著實令人費解。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看我們邊走邊說!”馬德貴看了周邊一眼,說道。
&&&&安王聞言也是會意,如今正在皇宮之中,這裡劉瑾的耳目遍地。自己二人又剛剛得罪了劉瑾一把,只怕四周都已經佈下了劉瑾的暗探,若是機密訊息被劉瑾聽去,只怕就會被他利用。
&&&&當下安王直接與馬德貴並排而行,向著宮外走去。紫禁城中,非特許不得騎馬坐轎,便是尊貴如安王,也是隻得徒步而行。二人一路行來,到得一塊廣場之上,四周無人的時候,馬德貴才輕聲說道:“我本名馬貫財,我有個哥哥,名叫馬貫忠!”
&&&&“馬貫忠?”安王聞言微微一愣,馬貫忠這個名字,令得他極為耳熟,只是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是誰。
&&&&“馬貫忠有個女兒,叫馬風月,再有個外孫,便是子龍了!”馬德貴也沒有去解答安王關於馬貫忠這個名字的疑慮,而是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安王聞言不覺釋然,“原來你竟然是子龍的外叔公!”
&&&&“是啊!”馬德貴聞言神色一暗,說道,“其實王爺應該聽過馬貫忠這個名字吧?”
&&&&“嗯!是有些耳熟!”安王直言不諱的點了點頭,說道,“但是一時半會兒,我卻是沒想起來在哪裡知道的這個名字!”
&&&&“先皇弘治元年,鳳翔府**,安王也當知道吧?”馬德貴露出些微悔恨的神色,緩緩說道。
&&&&“馬貫忠,**!”安王聞言悚然,看了馬德貴一眼,說道,“你哥哥就是那個支援**,最後被先皇傳旨斬示警的商人?”
&&&&“是的!”馬德貴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當時我參與了!後來我怕死,大哥就讓我逃了,才倖免於難!”
&&&&“那你還崇慕先皇?”安王只覺得瞬間看不透眼前這個身材略微有些佝僂的老商人了,此人與大哥一起,支援**,然後又怕死逃遁。最後竟然又混成了皇莊管事,皇室商人,替皇家效命!此前也打著崇慕先皇的名義,從自己這裡要去了那幅畫,這人為何如此多變呢?
&&&&“嘿嘿!雖然先皇殺了我大哥,其實我確實不恨他!”馬德貴也是看出了安王眼中的疑忌,緩緩說道,“我大明自太祖起,傳承自今,已有十世!太祖太宗英明神武,追亡逐北,七下西洋,揚我華夏國威,聖名自然不用多說。仁宣二帝,也是於民惠利頗多,百姓俱都是交口稱讚!但是接下來的眾位皇帝,不是我說,王爺也當知道是如何。只有代宗與英宗還稍微像樣點,但是可惜兄弟相殘,哎!
&&&&及到孝宗敬皇帝即位,澄清吏治,勤勉政事,任人唯賢。我本是帶著一腔復仇的心思,加入皇室,可是卻最終被孝宗敬皇帝的仁愛感動,從此崇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