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都不是關鍵,關鍵卻是如果安王這樣的為國為民的賢王都因為這次事領了罰,那劉瑾卻屬於誣告安王,按理也當受罰。
&&&&自劉瑾掌權,何時敢有人罰他。如果開了這個先河,只怕劉瑾就會威信受損了。當下滿臺的公卿貴戚都是一臉玩味的笑容,看著劉瑾如何處理此事。
&&&&劉瑾見得這些目光閃爍的公卿,如何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當下對著正德說道:“既然安王殿下自請處罰,又確實對先皇不敬,陛下便成全安王一片忠心吧!”
&&&&眾公卿聞言都是一驚,不知道劉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果安王受罰,那劉瑾能逃脫麼?正德也是有些驚訝的看了劉瑾一眼,現劉瑾的表情,全不似開玩笑,當下略帶疑惑的問道:“那依劉公之見,該如何處罰為好!安王身為王叔,又是為國藩籬,鎮守寧夏,勞苦功高!這次又是為了鹽池百姓,為國賑災,還是從輕處罰的好吧?”
&&&&“陛下言之有理!”劉瑾點了點頭,說道,“安王殿下忠心為國,實是我大明藩王的表率!只是這次事上,他確實有些莽撞,不若就罰奉一年,以儆效尤,再收回這幅墨寶,陛下你看如何?”
&&&&“啊?”安王聞言一愣,他本來也只是如眾人所想,以自己拖劉瑾下水罷了,不料劉瑾竟然真的罰了自己,但是這個處罰,卻是沒收那幅畫,當下安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陛下明鑑!那幅畫為先皇所賜,臣不敢稍有懈怠,每日裡都供奉在密室,不敢示人!若不是這次鹽池受災,臣無論如何也不會起出這幅畫來,還請陛下不要沒收先皇給臣的最後一點恩賜!”
&&&&一面說,安王竟然直接叩了一下,這一下卻驚得所有的公卿都是一震。要知道安王為陛下長輩,雖然從君臣之道來說,安王給皇帝行禮,卻也不算錯。但是從宗室倫理而言,卻不用叩的!可是安王如今為了一幅畫,竟然就叩,雖然這幅畫是先皇所賜,但當不至於此吧!
&&&&“這……”正德也是微微吃驚,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手虛託,說道,“安王叔何至於此,不若起身說話!這畫……”
&&&&正德還未說完,劉瑾卻繼續說道:“臣聽信小人所言,錯告安王,也自請革去臣的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以示陛下的應命與公允!”
&&&&“啊?”正德這次卻是真的吃驚了,他被劉瑾與太后向著頑童的方向培養,於國事一道,卻是絲毫不通。這些年來,每有國事煩擾,都會令他焦頭爛額。若不是有劉瑾在,為他參謀策劃,只怕他早就被國事煩死了。
&&&&如今劉瑾自請革去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實是辭去內相一職,這如何不令正德吃驚。不但正德吃驚,丘聚與羅祥也是吃驚不已。只是丘聚吃驚的眼神之中,還隱藏了一絲晦暗莫名的意思。而其他的公卿大臣,包括安王,此時也是滿臉震驚,劉瑾真的會這麼容易放權麼?
&&&&“劉公言重了!”正德卻直接打破僵局,說道,“劉公也是為國操勞,才會為小人所乘!該死的是那小人,你何必去職呢!”
&&&&“是啊!”羅祥也是趕緊出聲說道,“劉公你這些年來,為陛下,為江山社稷,鞍前馬後,勞苦功高,這次雖然錯告安王,罪責也不在你身上,你不必如此的!”
&&&&其他的公卿這時也是反應過來,不論劉瑾去職的意思是真是假,這時候如果不說話,說不得就給這人惦記上了。到時候劉瑾復起,只怕第一個就會拿自己開刀。當下這些一直如泥塑一般的公卿貴戚,都是齊齊出列,出聲說道:“劉公言重了,這事實不在幹劉公啊!”
&&&&安王只覺得渾身冰涼,自己在被這幫閹人陷害攻訐的時候,這幫所謂的公卿,只是作壁上觀,看著笑話。而劉瑾自請去職,這幫人卻都跳了出來,挽留劉瑾。
&&&&這天下到底是朱家的天下,還是他劉瑾的天下。難道自己一個藩王,還比過一個閹宦麼?這幫公卿貴戚,還是追隨太祖太宗打天下的那幫功勳麼?
&&&&不管安王怎麼想,劉瑾見得滿臺的公卿都出生勸阻,心裡輕輕一笑,這安王卻是在邊疆待傻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與他能是一般嘛?這些公卿貴戚,哪個敢當面忤逆自己,哪個見著自己,敢不畢恭畢敬。便是內閣輔李東陽,幾位國公,又有幾人敢當面與自己難堪。還想著以退為進,拖自己下水,打擊自己的威望,實是做夢。
&&&&當下劉瑾輕輕一笑,說道:“諸公不必苦勸,我自覺對不起安王,對不起我大明的宗室,今日若是不去職,只怕他日別人會說我擅權跋扈!”
&&&&“劉公言過了!”說話的卻是英國公張懋,此人是靖難功臣張玉的孫子,父親卻是大明四代重臣張輔,曾隨扈英宗正統皇帝,領兵進土木堡,最後身隕。如今張懋已然近六十餘歲,垂垂老矣。
&&&&如今功勳貴戚,卻是以張懋為。只聽張懋說道:“劉公任事,公忠體國,此次雖然偶有失誤,卻是小過!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為內廷之,上傳下達,聯絡陛下與外廷,實是干係重大,非劉公不能勝任啊!”
&&&&“是啊!是啊!”這符合張懋的卻是應城伯孫鉞,只聽他說道,“劉公重任,何人可擔,豈可輕易卸任啊!”
&&&&一時這些公卿貴戚都是隨著張懋、孫鉞符合,直是把劉瑾誇的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蓋世奇才,便是武侯復生,猶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