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對子龍是越來越欣賞,目光如慈父般看著子龍,子龍的忠肝義膽,著實令安王無比信任。
良久,安王打破沉寂,說道:“子龍,你覺得此次進京,有何感受?”
子龍也是早就察覺了安王看著自己,對於從小就失去父愛的他來說,對眼前這位器重自己,關愛百姓的好王爺也是敬佩萬分。
此時安王既然已經發問,子龍立即回道:“這次進京,跟我打交道的,就只有王爺所說的東廠番子與那廠公谷大用!那谷大用看起來肥肥胖胖,雖然為人跋扈,但好似不會武功。而東廠番子之中,那名與我交手之人,武藝奇高,只怕如果此人全力出手,能與我抗衡一二。最後就是他們的行事手段了,又狡詐陰險,又歹毒無恥!”
“不錯!”安王聞言,注視著子龍,說道,“這幫人,就是行事無所不用其極,最是歹毒!一個好生生的人,落到他們手上,只怕就會淪為廢人!”
“是啊!王爺!”子龍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想起了那雙手被斬,然後被割去舌頭,再斬首午門的吳三興。這人雖然為匪時貪婪狡詐,手上也有多條人命。落到自己手裡之後,卻還不願出賣劉瑾。
而劉瑾一則為了自保,二則為了震懾朝臣,竟然直接把他先廢再殺,實是歹毒至極啊!安王見得子龍也是認同,當下眼裡眸光一閃,繼續問道:“子龍,你覺得如果有這樣的人在,我大明朝還有沒有希望?”
“啊?”子龍聞言一愣,他卻不知道安王這句問話的用意,一時也被安王此話問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安王彷彿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唐突,旋即又說道:“或者這樣說吧!子龍,你覺得劉瑾這班人,該不該死!”
這話卻又勾起了子龍心中對劉瑾的刻骨仇恨,當即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這兩個字,卻彷彿是從子龍的牙縫之中蹦出來的一樣,冰冷陰森。
聽得子龍的話,安王浮現出滿意的笑容,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房外想起聲音:“仇鉞奉命來參見王爺,求王爺賜見!”
安王對著子龍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外面說道:“仇將軍來了啊!那就快進來吧!”
不多時,仇鉞與孫景文走了進來,對著安王行禮完畢之後,安王出聲說道:“仇將軍,這大晚上的叫你過來,沒打擾你休息吧?”
仇鉞聽得安王的話,立即抱拳在前,一陣甲葉晃動,只聽他說道,“末將剛巡視完營房,還未休息!再說王爺相招,便是再怎麼樣,末將也不敢耽誤!”
“好了好了!”安王見得仇鉞如此,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說道,“我今晚找你前來,是想找你打聽一下,你在延綏的時候,是否知道一個叫蔣雲松的千總?”
“蔣雲松?”仇鉞聞言一震,滿臉錯愕的說道,“王爺如何知道這人的?”
安王指了指子龍,說道:“是子龍告訴我的,蔣雲松曾是延綏邊軍的千總,今日來找你,就是特來問問情況,看看這蔣雲松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仇鉞自然不知道蔣雲松就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如今的黑風寨的首腦。
此時安王既然相詢,他自然就把蔣雲松的事,緩緩說了出來。
原來蔣雲松真的是延綏的千總!起初他只是一個獵戶,與獵物周旋于山林之間,攢下了豐富的山林作戰的經驗。
後來韃靼一次南掠,他躲避不及,把他全家上至七十的老母,下至童稚的幼兒,都給殺害了。
他悲憤之下,下山投入邊軍了,成為了一個小兵。
屢次與南掠的韃靼作戰之中,他充分發揮山林作戰的經驗,斬首韃靼數十級,因此慢慢積功升到了千總。
可是升到了千總過後,延綏總兵換了人。
他作為中級軍官,只懂領兵殺敵,卻不懂阿諛奉承,再加上又是前任總兵的愛將。
因此接任總兵一直看他不爽,也很少再給他獨自領兵作戰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