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劉瑾使用此等狠辣手段,把這人廢成這般模樣,未嘗沒有警告眾人的意思,就像是在說,勸誡眾人不要與他作對或者出賣他,否則下一次變成這樣的,說不得就是在殿中人了。
當下滿殿的文武都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是對著高臺之上的劉瑾,那畏懼之感,又多了三分。
安王聽得正德問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陛下,這人在我抓獲之時,上殿之前還是完好如初,不想這才多久,就變成這樣,這一定是有人想摧毀證據,還請陛下明察!”
“好了!”正德卻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就這樣吧!這等廢人,怎麼能用來指正劉公呢,安王叔你卻也是老糊塗了!”說完竟然不再說話,直接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不想谷大用此時問道:“陛下,這犯人該如何處置!”
正德回頭望了劉瑾一眼,然後緩緩說道:“這人禍亂銀川,又誣陷劉公,罪大惡極,直接推出午門,斬首示眾,由你監刑吧!”
“老奴領命!”谷大用聽得正德的話,當即喚來兩名大漢將軍,要把這吳三興叉出去,只是這吳三興聽得自己竟然要午門斬首,當即不由得又驚又怕,對著劉瑾的方向不斷的哀求,只是劉瑾卻已經覺得吳三興是個廢人,棄子罷了,自然不會出面保他,當下立在那裡,不置一詞。
很快大漢將軍就把吳三興叉出點去,谷大用也隨之出了大殿。正德眼見事了,又對安王說道:“安王叔,今日的事就這樣吧!你回去好好反省,朕不會怪你牧守不力,你也別再來干擾朕與劉公!”說完徑直退走了。
當下劉瑾冷冷一笑,說道:“陛下起駕!”然後在文武百官的恭送聲中,追正德而去。
安王見得本來以為志在必得的事,竟然以如此荒唐的收尾,只覺得一陣苦笑,當即呆立殿中。
滿殿的臣僚剛剛被劉瑾拿著那殘廢的吳三興一嚇,此時都是恐懼無比,自然不敢去搭理這得罪了劉瑾的安王,直接當著安王不存在一般,退了出去。
轉眼之間,大殿中就只剩下李東陽與安王。
安王見得李東陽未走,當即也是欣慰的一笑:“疾風知勁草,患難見真情!平時我來京城,這幫京官卻都圍著我,不想今日得罪了劉瑾,只有李公一人能繼續真誠待我!”
“王爺!”李東陽輕輕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我們出去邊走邊說!”當下直接拉著安王,出了太和殿。
這太和殿前,卻是一片佔地很大的廣場,若是走中廣場中說話,便是再厲害的武林高手,也很難竊聽內容。
當下李東陽拉著安王走在廣場之上,說道:“王爺,你卻是久居邊塞,不知道朝堂之上的爭鬥伎倆了!”
“是啊!”安王點了點頭,說道,“我滿以為這件事拿到京城來之後,就算不能告倒劉瑾,也能讓他氣焰有所收斂!不想他竟然敢行此毒辣之事,震懾滿朝文武!端的是……”
說到這兒,安王卻沒說下去,顯然後面也不是什麼好話。
李東陽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王爺,劉瑾如今氣焰囂張,便是內閣之中,焦芳焦大學士,也是他的附庸,這朝野上下,拜入他門下的,不知凡幾!想除劉瑾,只能一擊斃命,否則只能被他反噬罷了!”
“我受教了!”安王點了點頭,說道,“下次我若再發難,必定不會如此容易讓他破解!”
“哎!”李東陽苦笑一聲,說道,“王爺,你如今得罪了劉瑾,就不要再在京城久留了,否則被他尋到了把柄,只怕你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