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聰與張文冕都是贊同這件事背後是有人串掇,不然這分散在大明朝的藩王怎麼會上那聯名書,京中的功勳貴戚怎麼也會出頭。
當下劉瑾下定決心,派出了自己的內行廠前去偵緝。這內行廠多是劉瑾收羅的江湖匪類,黑幫強雄,本事自然不是一般。不過三天,就有明確回報,劉瑾當即找來了孫聰,張文冕共議此事。
“安王?”張文冕如今卻是個白身,劉瑾因為把自己的妹婿派出去了,身邊總得留個人參贊機要,因此暫時沒有放他出去。
“對!”劉瑾眼裡卻隱隱有火光閃現,“這安王遠在寧夏,卻就敢隨意串聯,陷害咱家,著實可恨!”
“姐夫!”孫聰說道,“不須動氣,既然這安王不知死活,自尋死路,我們就把他收拾了,也好給天下藩王立個榜樣!”
“不錯!我以前一直以為,只要鬥倒了李東陽為首的一干士大夫,我們就能掌握樞要,決定乾坤,不想這些藩王也是一大阻礙!”張文冕出聲附和道。
“如今知道,尤也未晚!天下藩王以代王、蜀王、寧王為首。這幾位王爺,我們輕易卻碰不得,正好先鬥倒這安王,殺雞給猴看!”劉瑾的聲音卻如九幽閻羅一般,宣判了對安王的死刑。
旋即又回過頭來,看了張文冕一眼:“文冕,你最是急智,你覺得該如何對付這安王?”
“黑風寨就在寧夏,寨主‘喪門刀’吳三興早就暗中投靠了我們內行廠,此次回報,黑風寨被那安王的兒子朱執領兵剿滅了!”張文冕沒有直接回答劉瑾的話,而是說起了黑風寨的事。
“文冕的意思是,讓吳三興動手殺掉安王?”劉瑾眼中殺氣一閃的說道。
“這卻不成!”張文冕急急勸道,“我們支援黑風寨等匪寇,一則是擴充我們的情報耳目,二則卻是編練出一支部隊出來,事起之時,可以救急!如果讓吳三興刺殺安王,不說能不能成功,至少我們這大局便會被破壞一環!畢竟藩王遇刺,不是個小事!”
“那你的意思是?”劉瑾冷冷的說道。
聽出了劉瑾語氣中的陰冷,張文冕不覺渾身一顫,說道:“我們可以送些金珠財寶過去,支援吳三興重新復起,然後襲擾寧夏百姓,攪得寧夏天翻地覆!然後再把這事報給皇上,陛下此人雖然貪玩,卻也是愛護黎民百姓,如果聽聞安王治理地方不利,肯定要苛責安王,到時候劉公你再推波助瀾,拿下這安王卻也是指日可待了!”
張文冕此計卻是算的滴水不漏,便是失敗,也很難牽扯到劉瑾身上,劉瑾略略一沉思,便也明白了這計策的狠毒之處,陰測測的一笑,說道:“文冕確實不愧是咱家的子房啊!這計策確實不錯,你就差內行廠的兄弟按計劃行事,讓吳三興招兵買馬,此次不鬥倒安王,我誓不罷休!”
一時房裡陷入了陰測測陰謀奸笑聲中,良久陷入平靜。
……
寧夏,安王府。
這些日子來,因為狠狠的挫敗了劉瑾一次,子龍卻也是興致盎然。習武修文卻也是更加勤學不輟。劍法的修為卻也是增進甚多,兵書韜略更是一躍千里。
這一日,子龍剛剛與婉兒結束上午的練劍,丫鬟小翠正好又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婉兒瞧見,打趣道:“莫不是又是王爺找子龍商議要事了?”
小翠苦著臉,尷尬笑道:“卻不是的,是現在王爺正在書房大發雷霆,訓斥小王爺,我尋思著就來報給小姐,看你是不是去救救場!”
“哦?”婉兒心下疑惑,前些日子朱執領兵剿滅黑風寨,安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誇讚朱執,怎麼今日突然訓斥朱執。當下不禁疑惑的問道:“你可知道是因為什麼事?”
“我聽說是黑風寨的匪寇又死灰復燃了!”小翠走了過來,悄悄的說道。
“什麼?”子龍聞言卻是一驚,說道,“小王爺不是說已經消滅了黑風寨麼?這才多久,怎麼就又死灰復燃!”
小翠卻是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哪裡知道!我也是聽府裡的高管事說的,他說這兩日頻頻有人來報,說黑風寨死灰復燃,如今不但搶劫百姓,據說還殺了許多無辜百姓,焚燒百姓的房屋,把女的都抓上山去。如今城北的鄉村百姓卻都是逃難南下去了!”
“怎麼會這樣?”子龍聞言,不禁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家鄉被焚燬的慘狀,目眥欲裂,當下轉身,準備去找安王問清楚。
婉兒卻也是心憂朱執被訓,又看到子龍這樣,當即追著子龍,又來到安王書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