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是在妖、魔都輪番攻擊過仙門後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單萱在此,也只能保證有她在的一天妖魔不會侵擾各仙門,而各仙門只需要保證一百年的平安無事便可。
仙門弟子始終是仙門弟子,這樣的條件許諾出來,又是單萱一個人前來挑戰,沒有一個門派會閉門不見,也並沒有誰會在跟單萱比試的時候耍心機。單萱要求輸了後按下血掌印當作憑證,所以料想也不會有哪個門派將來做出自損聲譽的事情。
亡垠找過來的時候,單萱如法炮製已經拿到三個修仙門派掌門人的血掌印了。
只是風聲傳得太快,若是一眾仙門都讓單萱一個人擺平了,叫那些修仙門派還有何臉面,所以越到後來,等待單萱的就越發厲害,好些久不見人世的高人都被請了出來。
亡垠現身,叫那些修仙門派自然又是一番激烈的咬耳討論,但亡垠只默默看著,並未阻攔單萱。
從天黑再到天亮,單萱不敢奪人性命,不敢傷人太重,又只想贏不想輸,越發打得辛苦,身上多處見血。單萱儼然一副就這樣打到死為止的架勢,終於讓亡垠先害怕了起來。
亡垠站出來,由他來代替單萱,對眾仙門而言自然也是沒什麼差別的,但單萱卻是堅決不同意。
後來也只能折中,亡垠和單萱聯手,而仙門可以隨意派多少人。
亡垠和單萱都知道,今日的妖王並非往昔的妖王,可那些修仙門派不知道,一個單萱就已經讓他們未曾一勝了,再來一個妖王他們贏的機會更是微薄,不是隻有單萱想贏,對於各仙門而言,他們也非贏不可。
單萱連番作戰,受傷頗重有目共睹,仙門弟子既然是仙門弟子,又怎麼好斥駁這一提議。恰好有些門派,最擅長各種陣法。
亡垠助陣確實能為單萱分擔一些,但更多的時候,亡垠還是覺得他好似成了單萱的負擔。
當初單萱提及這個方法的時候,亡垠雖不看好,卻早想躍躍欲試,如今機會擺到了眼前,亡垠只希望關鍵時刻他能為單萱擋下兩刀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從亡垠下令休戰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場仙妖魔的紛爭,亡垠就已經打得了無生趣了,如今過去了十多年,拖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是時候了斷了。
用單萱喜歡的方式了斷,而不是亡垠喜歡的方式,在現在的亡垠看來區別也不是太大,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已經無力迴天了。
左右不過是個死,亡垠還會怕死麼?
然而想歸想,到真正遇上的時候,卻是單萱為亡垠擋了一劍,那一劍直接砍斷了單萱的一條胳膊,叫亡垠當即殺紅了眼睛,只恨不得拋開一切大開殺戒的時候,單萱痛吼一聲,竟然原地瞬間就治癒了身上所有的大小傷口,斷手處長出新的胳膊,而掉落在地上的胳膊化成了飛灰。
小傷口不在意,這麼嚴重的斷手之傷,叫單萱不得不拼盡全力自救。
這一幕不僅讓亡垠看呆了,也叫當時對戰的仙門弟子一個個打起了退堂鼓。
太可怕的自愈能力了,雖然暫且還不知道單萱的自愈能不能持續使用,使用後會不會從外到裡都完好無損,但只有遠古的神才有這樣的自愈能力,仙者都是望塵莫及的。
這一役又是單萱和亡垠取勝,門派掌門按下了血掌印之後,單萱總算是要打道回府了。
亡垠問道:“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那些仙門將你拒之門外或者圍攻你暗算你麼?畢竟這是仙妖魔三族之間的戰事,不是兒戲!”
“開頭了,這之後就是一場場打過去了。”單萱道:“所以我這第一場的九個血掌印挑的全是小門小派,他們又害怕滅門又放不下仙門尊嚴。”
亡垠和單萱回到妖王殿的時候,妖王殿吵翻了天的集結了不少妖魔,大有傾巢而出的架勢。
單萱只慶幸他們回來的還算及時,真要讓這些大部隊去了,還保不準出什麼變故呢!
亡垠後來才上陣幫單萱,最多受了些輕傷,單萱卻是傷痕累累外加施法過度,回到妖王殿便交代亡垠道:“我需要休息了,外傷雖然痊癒,但丹田內真氣全無,需要調養。你安撫安撫他們,尤其魔族那些,多花些時間。若還有空閒時間就安排小妖給那九個門派送些傷藥,聊表我們的誠意。他們之中有被我魔劍傷到,若照顧不當恐怕會性命堪輿,如此我們就白乾一場了。這兩天我們也休整休整,三日後,我們再去。”
單萱都這麼說了,亡垠也只能點頭同意。
安撫妖魔,亡垠並沒有花多少心思,但對著那九個血掌印,回憶單萱斷手時的一幕才真叫亡垠肝腸寸斷、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