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忘仇師兄堅決要來這裡,我是不可能帶他進來的,不過既是我帶他來的,我就一定會帶他出去!”單萱氣咻咻,還是冷靜地向亡垠傳達了他的觀點。
亡垠一直都知道單萱的脾氣不好,但總在他面前這麼耍性子,他也有些無可奈何。“你不知道,有些地方是進來容易出去難的麼?”
一聽亡垠竟然不順著她說話,單萱當即就將杯子擲在桌子上,‘咚’的一聲,茶水灑在了桌子上,“你想怎麼樣?”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亡垠別提有多神氣了,又剛好是站姿,那居高臨下睥睨單萱的模樣,讓單萱都忍不住心肝亂顫。
單萱也不喝茶了,當即就衝到了亡垠的面前,“你要害他?”
說著話,單萱還伸出食指指著亡垠的鼻子。
亡垠好脾氣的將單萱的手指撥弄開了,但偏偏就是不想如單萱的意,她這是想拿捏住他,還是拿捏住他,還是拿捏住他呢!
帶一個人到他面前,不給優待,就算做錯了?
“別說我害他,又不是我衝到他面前綁他來我妖界的,這可是他自願來找我的。我說單萱,你們天倉山好幾個弟子都在我妖王殿,你真該去好好了解了解他們。”
亡垠說著話,眼睛是直視單萱的,直看得單萱忍不住別開了目光。
唐歡喜,忘仇,好像他們都是自願要跟隨亡垠的。
唐歡喜說,他沒有更好的去處!
那忘仇呢?
忘仇好像說過,怎麼活著都無所謂了,他還說了,死了不更好!
亡垠話說完,看單萱的臉色變得極差,又覺得是他說話太重了,單萱在他的眼裡,年紀小又見識淺,不圓滑也不知道變通,乍然給她灌輸相反的觀念,難免無法接受。
可又一想,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單萱還是對天倉山,對文淵真人,對那些偽君子們心心念念,處處維護他們,替他們著想,又覺得他實在憋屈,也就強忍著,怎麼都不肯開口說好話。
亡垠不說話,單萱竟也保持著沉默。
兩個人都心緒難平,但別說站一會兒不動作,就算站個幾天,也有那樣的定力。
最終,還是單萱吶吶開口道:“那你都那麼安頓唐歡喜了,還送他那麼多修煉資源,怎麼就不能對忘仇好一些了?”
單萱像是繞在了死衚衕裡出不來了,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若依單萱這樣的態度,大概也能猜測,單萱最終妥協帶著忘仇一起來妖王殿,或許不僅僅是忘仇的態度堅決,還因為單萱自信她能護忘仇周全,而單萱的這份自信,也只源於亡垠對她的好言好語。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享受起了亡垠賦予她的特權了。
“你別跟我撒嬌!”亡垠黑著臉說道。
對,這個特權,或許就是撒嬌!
“你…我才沒有對你撒嬌!”單萱火冒三丈,她明明在很嚴肅地跟亡垠商量忘仇的事情。
雖然單萱自知她將這個那個都攬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但是身為天地英雄,天倉山酒聖,文淵真人的徒弟和女兒,有這麼點濟世救民的情懷,可能是天生的。
亡垠才不管跳腳的單萱,只繼續說道:“那我們就來講道理!你說,像忘仇那樣的,沒什麼實力,天倉山的棄卒,我妖族的叛徒,我憑什麼要重用他?”
單萱被亡垠這麼說,開動腦經,又想不出來什麼合適的理由,難道就因為單萱覺得她跟忘仇有些交情?
再一想亡垠竟然用‘棄卒’這個詞來形容忘仇,又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靈透所說的‘棋子棋手論’,可這時候又不知糾結這個的時候,單萱又繼續想啊想,果然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