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康聞言倒是沒有懷疑什麼，只覺得自家這個閨女當真是樣樣都頂尖。
拐進了觴詠街街後，眼前便都是清一色的字畫鋪了。
整條街道清幽無比，青黛看了眼身側的石子康。
想了想忍不住開口問道：“乾爹。你不想讓我們搬來鎮上麼？”
石子康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反問道：“青黛怎麼會這般想。”
“之前，我和大伯才說起搬來鎮上乾爹臉色就變了，剛剛也是……”
石子康聞言一愣，似沒想到她觀察得這麼細緻入微。
畢竟他那情緒也只是瞬間一閃而過，便是一直在身側的雲容都沒察覺出來，沒想到竟是被青黛發現了……
被人看透了心思，石子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沉默著沒有說話。
青黛顯然不願意就此揭過，看他一眼，追問道：“是因為林府麼？”
“你既猜到了，又何必再問。”石子康苦笑一聲，面上染了幾分愧疚之意。
“是乾爹不好。是乾爹無能。若非是因為我……”
“林家如何？”青黛不屑道：“他們林家若是敢找上門來，我一道把乾爹的賬跟他們算一算……”
石子康聞言一急，忙停下腳步看向她道：“青黛，你斷不能有這等想法。”
他著急道：“林家家大勢大，背後又有貴人撐腰，我們惹不起的，你不……”
“乾爹。”青黛蹙眉打斷道：“這世界是有公道的，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我們並未做錯什麼，為何要對他們一避再避，我不相信他們林家正能無視王法。”
“青黛，你不懂的……”石子康滿臉苦澀：“林家如想對付我們，就真的比捏死一直螞蟻還容易。”
他也是個讀書人，他也曾有過傲骨，可他的傲骨最終換來的是什麼？
石子康閉上眼，掩去目中的悲痛和恨意，沉聲道：“此事，到此為止。”
“乾爹……”
“夠了，青黛！”
青黛還想說什麼，石子康卻已不想再聽了。只道：“你看看我如今這幅樣子。